10. 不和

姜未霆不知道大臣这几日都怎么了，似乎火气都特别大，尤其是丘绪和李峰云二人几乎是一见面就吵。

从鸡毛蒜皮的小事到国家大事，从朝会上吵到含元殿。

争执了几天，姜未霆只觉得头疼，他还没罢朝休息，李峰云倒是先上奏告假了。

于是下了朝，姜未霆让丘绪跟自己一同到含元殿去。

他一脸无奈地问道跪在下面的丘绪。

“丘尚书，近来可是与李尚书发生了什么过节?”

自从知道李峰云也去牢房找穆巫嘉了，再加上还帮着穆巫嘉讲话，丘绪就觉得李峰云肯定是知道了宝物的下落。

他曾想过私下里去同李峰云谈谈，但除了上朝，李峰云回绝了一切拜贴。丘绪这才只能在朝堂上同李峰云争论争论。

但是这事肯定不能同姜未霆说，于是他只是道：“臣与李大人同在朝为官，为大周办事。近来只是我与李大人在政见上有些许不和，倒也谈不少交恶。”

姜未霆抽了抽嘴角。

些许不和，就吵成这样？

他内心无语，但表面上还是装做接受了丘绪的一番解释，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朕就放心了。”说完，又看了眼王宴的方向。

在姜未霆眼里，这些官员隔一段时间就会在朝堂上闹一闹，虽然吵得他心烦，他也并不清楚最后闹的结果是什么。

反正经他手的奏折，所批内容都大同小异。

只不过之前丞相和监院会出来劝和，不巧的是，这两人近期都不在朝中，姜未霆就被迫做这个和事佬。

王宴知道二人吵起来的重要原因是穆巫嘉，但他并不清楚两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一个太监从外面急匆匆地进来了，通禀道：“皇上，穆将军有要事求见。”

“宣。”

穆巫嘉向姜未霆行了礼后，抬眼看了下周围的人，语气严肃地说道：“此事，微臣需要单独向陛下禀明，还望陛下屏退旁人。”

姜未霆一愣，见王宴也没出来反对，便道，“你们二人先退下吧。”

一到殿外，寒风吹得人直打哆嗦。虽出了几日太阳，温度却是越来越低，今日天还灰蒙蒙的。

丘绪没有急着离宫，嘴里哈着热气，主动提到：“不知王监事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宴看了他一眼，点头应允。

到了一片四周无人之地，丘绪开门见山道：“李尚书同穆巫嘉见面一事，想必司卿监的人也听说了吧?”虽是问句，却是一副肯定的语气。

王宴顾左言它，“这就是丘大人这几日与李大人争锋相对的原因吗？”

丘绪看着王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心有不满。

不过是先皇提拔起来的一波人，就一个个觉得自己深受皇帝信任，心比天高。

要不是怕司卿监的人来坏事，丘绪才不愿意同这群人打交道。

“王大人，在穆巫嘉一事上，我们可以退一步，但是我希望司卿监的人不去拉拢李峰云。”

李峰云这些年来不怎么管事，要不是因为李家也是世家，尚书之位也不会让他占了那么久。

不过李家从李峰云的祖父开始就有衰败之事，到了李峰云这一代，他更是整日沉迷于长生不老之术，李家一日不如一日。

不过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司卿监的人若是要帮李家，李峰云可就更不好对付了。

王宴道：“丘大人这话就说得有意思了，你们退不退的，同穆将军何干？”

丘绪也不是傻子，知道王宴在套他的话，便道：“穆巫嘉贪污，这件事让边关的将士们寒了心，我们兵部自然是要争一争。”

王宴突然笑了笑，试探性地问道：“丘大人是想弄垮李大人，然后再借机拿到些什么码？”

丘绪没说话，他不清楚王宴知不知道密宝的事情，所以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揪着先前的问题不放。

“所以，王大人的意见是什么？或者说王大人还要和司卿监的同僚们聊聊？”

“丘大人不必激我。”

王宴有傲气不假，但也不至于被这一点话就激到。

他望向远处紧闭的朱红殿门，似是好意地提醒道：“丘大人与其担心司卿监的人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不如猜猜我们神通广大的穆将军，此时会同陛下说些什么呢？”

丘绪闻言，却是一头雾水。

穆巫嘉能同皇帝说什么，说二皇子最近功夫练得怎么样了？还是向陛下求情，问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到边关去？

但都说不通，看他刚才的态度都不像。

丘绪难得脑子聪明了一回，瞳孔放大，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莫非是他找到了能证明自己清白的东西?”

看到王宴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便觉得十有八九是那样。

一想到穆巫嘉很有可能拿到了证据，丘绪便觉得十分难熬。

想走又不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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