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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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一辆黑色的suv从市内开往郊区。

风希玉抱着许亦送她的人偶和应拭雪坐在后排，赵圆圆开车，林月坐在副驾驶上。

出发前，许亦特地叮嘱风希玉将人偶带上。

“如果在鬼市遇到危险，可以把人偶丢出去，她可以替你挡一会儿。”

许亦的话回荡在风希玉耳边。

她戳戳旁边的应拭雪，“这人偶是活的？”

“不算。”应拭雪看了那人偶一眼，“许亦是个人偶师，他做出来的人偶会附带灵，本质上是没有意识的。”

车上除了风希玉，其他三人都对人偶师的特点非常了解。

总之，人偶师也是个脆皮职业，不过他们作出的人偶会根据自身术法的高低形成强度不同的灵，当人偶被送出的时候，最开始依靠的是人偶师本人的法力作为灵的消耗站，后期则依靠主人。

被送出去的人偶算是一次性消耗品，如果不是有法术的人，接受人偶师赠送的人偶最后都会变成普通的漂亮娃娃。

“别看许亦平时很朴素，他其实可有钱了。”林月扭头看向副驾驶，“他平时在网上卖自己做的娃娃，特别赚，网上还觉得他的人偶有保护自己的作用，每次开单都买的可好了。”

赵圆圆将车停在无人的小路上，四人纷纷下车。

应拭雪从后备箱拿出三个斗篷，将其中两个分给风希玉和林月。

林月拿过斗篷就动作熟练的穿好，又选了一只画着草莓熊的面具戴上。

风希玉有样学样，捞起一个玉桂狗的戴上，剩下个黑猫警长的就到了应拭雪手里。

面具的绳子不太好系，风希玉捣鼓了很久没弄好，应拭雪戴好自己的黑猫警长，伸手替她将面具戴好。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挠得风希玉心里痒痒的。

不过一定要面对面把这面具系好吗？

面具下的脸颊微微发热。

本来想帮忙的林月小姑娘退到一边，用手肘碰了碰赵圆圆示意他看。

赵圆圆撇撇嘴，心说还有应哥吃瘪的时候你没看见呢。

不过他还是想吐槽一点，“林月，下次能不能别买些奇奇怪怪的面具可以吗，应哥这气质戴黑猫警长合适吗？”

替风希玉戴好面具，应拭雪若无其事后退两步拉开二人间的距离，“走吧。”

林月蹦蹦跳跳跑在前面，几人很快到了一颗三人才能环抱的槐树下。

“圆圆不和我们进去？”风希玉见什么装备都没穿的赵圆圆，疑惑问。

林月笑嘻嘻道：“圆子比较脆皮，他留在外面接应我们。”

“四点之前你们要是没出来，我就打电话搬救兵。”赵圆圆拿起手机摇了摇，“鬼市里的鬼成分复杂，万一出事联系人也能在天亮之前给你们捞出来。”

风希玉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明白了。

林月从背包里拿出三根香对着大槐树拜了三拜，而后将黑色的令牌贴在槐树的树干上，“七月二十日鬼市，行三人，请鬼灯。”

明亮的月色似乎披上了薄薄的纱，浓浓雾气从四面八方向四人靠近，风希玉眼都不眨地看着这一切。

“我在外面等你们！”赵圆圆挥了挥手，整个人淹没在雾气中。

随后一条长街隐约在白茫茫的雾里浮现，零零碎碎的白色光点随风摇晃。

等待浓雾全部散去，风希玉才发现那些白色的光点是一盏盏白灯笼。

入口有个灯笼摊子，已然排了队。

等轮到三人，那摊主面具下的眼睛沉沉扫过，用嘶哑分不出男女的声音道：“三人，取灯吧。”

宽大的斗篷下，风希玉一只手抱着人偶，一只手从摊位上取过一盏白灯笼。

“右边第十三间铺子。”应拭雪低声道。

鬼市一眼望不到头，左右两排铺子门口还有很多地摊，穿着斗篷的家伙们都安安静静，就算说话声音也很小。

三人没有过多的交流，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吴金荣在口供里说，他交易的地点就在右边第十三间铺子，到了和店员说自己是来做媒的就行。

他第一次来鬼市鬼灯都没请，直接就进去了。

活人的气息藏都藏不住，如果不是背后的人留他有用，早就被厉鬼吞吃了。

“这竟然是个卖古董的。”第十三间铺子里摆放各个年代的古玩瓷器，风希玉不懂这些，看起来每一样都挺真的。

林月拉了一下斗篷上的帽子，敲了敲柜台，“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