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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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华，四十多岁，知名艺校导演科班出身，毕业大戏就是一道惊雷，闪亮登场彼时的新生代导演舞台。其貌不扬，但才华足够，获奖不少。以前专注于电影，近两年才开始接触电视。

“很多人都以能出演他的作品而高兴吧。”江染看着眼前的点心忽然又没胃口了，只好先放进冰箱一会儿吃。

“其他的呢？”

江染摇摇头：“我就只知道他前妻和国外一个艺术家结婚了，他和郜静安疑似隐婚，他这个人呢，喜欢喝红酒，喜欢年轻姑娘，喜欢脸面，还喜欢字画古董，能力过强，人脉广泛，小道消息，小道消息啊，他大学期间交往过一个男朋友。”

语落惊风雨，无声胜有声。

晏云见看向她，短时间内没开口说话，裴秋倒饶有兴致：“你这个小道消息到底怎么来的？渠道能分享一下吗？”

江染瘪着嘴摇摇头：“内部，内部，不能共享，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就这么多了，晏云见表示有些震惊。

“裴老师，有什么问题吗？云见这戏还能接吗？”

“能，当然可以，至少这位大导演明面上依旧光明，至于你说的这些小道消息，那和我们没关系，云见，拍摄期间你恭敬些，但别走的太近，他主要看那女主那条线，你这条线是b组郑导，是吧？”

“应该是的，但具体的还要到时候开机以后再看。”

“嗯，问题不大。对了，明天开始剧本围读，我和云见要过去，江染啊……”

江染忽然来了胃口，跑去冰箱拿点心，刚刮了一小勺：“唔，在，您说。”

裴秋有些无奈：“我是说，明天开始这几天你可能要自己待在酒店，抓紧时间把云见的后援会拢一拢，对接好。”

“是，保证完成任务。”

“还有，这种东西你别吃太多，上镜不好看。”

江染当然知道，可她现在就剩下皮包骨了，小小吃一点应该没问题：“好，我有分寸。”

裴秋的表情分明是“但愿你有分寸”。

“另外，有件事我一直想说，你俩以后能不能别叫我裴老师。”

“叫什么？”江染心里偷笑，“裴哥？”

“呃……”

江染拍板：“好，就叫裴哥，云见，记住啦。”

晏云见全程目睹耳闻，这会儿只是点点头。他喜欢这样的氛围，说的离谱些，他痴迷，这种感觉太好了，希望一直这样。

裴秋似乎斟酌着“老师”“老板”“老大”，而似乎江染叫的“哥”最显年轻，他不想这么承认，相比之下他一个都不想要。在国外的时候称职务，回国了没职务。

“随便吧。”

三个人在裴秋房间里蛐蛐到入夜，《朝南歌》剧组方找裴秋有事，带上了晏云见，落单的江染只好回了自己房间。

“小鬼，你在吗？”

“在的。”小鬼一边应着一边调整脑袋身体和四肢。

“你追过星吗？”

“没有。”

“你身边的人追星吗？”

“……追，但我不了解。”

江染捕捉到小鬼的异常，追问道：“怎么？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

小鬼摇摇头。

江染换了个问法：“我能了解一下你的故事吗？”

小鬼的瞳仁没有光亮，什么都不缺，甚至多了一份空洞，她看向江染的眼睛是不知是否也想再次拥有这样一双有光亮的眼睛。

江染拍拍身边的沙发：“你过来坐。”

小鬼踟蹰一阵，坐了过去。

“我没活多少年，我的故事不好听。”小鬼这么说。

江染徉做吃惊的样子：“我也才活了24年，可我给你，给地府那么多亡灵鬼魂讲我的故事，你们都听的那么入神，24岁和18岁只差半轮，你的人生一定有不一样的精彩。”

小鬼眨眨眼，无神的双眼似乎想传达一份犹豫，只是到最后也没说出来：“算了，我的故事不好听，而且我在工作，被大人知道会批评的。”

既然小鬼不愿意说，江染也就不再坚持了：“小冰箱里有好吃的，旁边零食架上也有，你随意啊，哪怕过过嘴瘾呢。”

小鬼点点头：“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