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一刻，彭熹言突然伸出手试探性地触碰他垂下凳沿外的手指，由一开始的微微触碰后小心翼翼地观察付焕施的表情，见他并没有产生抗拒的行为，从而变得大胆，勾起他的小手指开始轻缓摇动着。
彭熹言索求贪婪，并不想局限于这一步。他缠着付焕施其余的手指开始沿着手掌心慢慢滑动、摩挲，似是讨人欢心。手指尖与掌心里传来麻酥酥的痒意，让付焕施不由得全身震颤，可他鬼使神差地没有躲开，任凭彭熹言肆意妄为地继续进行着隐秘又公开的小动作。
最后直到两掌相贴，十指紧扣相缠，严丝合缝，感受着彼此渡留给皮肤的温热气息，交缠在一起。
心底传来的激烈蹦跳声不断膨胀，快要捣穿黑夜掩饰的天顶。
这是付焕施做过最好的美梦。
梦里的人在他身旁。
山林寂静，好像被遗忘在学校的一隅。四周的空气中盈满了付焕施的心跳声与彼此之间的呼吸声，充斥着躁动不安的因素。
付焕施蓦然间想回头看一眼，可他始终不愿看进这双眼睛里。
“你们餐厅里的小酥肉盖饭很好吃，等一会儿带我去尝尝看好吗？我肚子有点饿了。”
彭熹言黏着付焕施的手，注视着眼里的侧脸，若无其事地向他请求。
“好。”
付焕施声音干哑，像是被烟熏了一遍。
一开始的主动是彭熹言给予的，付焕施总觉着自己太过于被动和懦弱，恍如隔世地想起此前二人种种回忆。
远不止这些，付焕施难得怀念起了。
他试着抽出自己的手，在彭熹言还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
彭熹言没有来得及抓回付焕施抽回的手，顿时感到不可置信和疑虑。
看到彭熹言明显带着受伤的迷茫眼神，付焕施不禁乐了，反握住了他的手，紧牢扣住。
“……笨蛋。”
付焕施呢喃出声。
话语浸入忽凉的夜风中，轻悄悄地，蕴藉着让彭熹言再不能自遏的心悦和怦然。
“哈……小施。”
被握手的彭熹言终于卸掉了之前来时的千百疑虑和愁思，如释重负地将头倚靠在付焕施的肩膀上。突出的骨头隔着单薄衣服枕得彭熹言有些头痛，但是他还是固执地趴过去。
淡淡的洗衣皂香味充斥着他的鼻间，身周满是付焕施身上飘散出的微弱香气，清淡却也让彭熹言得到了片刻安宁和惬意。
似乎，还闻到了那股此前许久也未在他身前滞留的山楂花儿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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