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012迎春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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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公鸡鸣。

莫南书院里，一群最小四岁、最大不超过六岁的萝卜头娃娃背着黑色小书包走进去，自觉地拿出小书本等待严夫子来上课，一共也不过是十个孩子，寥寥几个女孩子还是衣着富贵的千金小姐，穿着补丁的孩子也有两三个，那是多么和谐友爱的一幕。

莫南书院属于贾赦捐款莫南镇建起来的第一所面向所有学生的书院，不收束脩，由贾家付给夫子束脩的钱，仅仅限于那些好学的贫苦孩子，富家孩子自家把钱给夫子，不过学院限制了入学孩童年龄在七岁以下，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规矩，“男女七岁不同席”是大庆朝保护女子名誉最早最老套的办法，纵然贾赦财多势力大，也不敢轻易挑战这个规则，也许等到他的成就更加名扬天下，他的贡献足以打破世人的眼光，他才会提出新规吧。

严夫子昨晚编书睡得晚，到了书院难免爱打瞌睡，给学生布置完每日朗诵的任务，他就干脆趴桌子上睡着。朗朗读书声有节奏地响起，下面的小学生大多数还是乖乖的，可是一群好竹子里混进一株歹竹也不是特殊的现象，顽皮学生严夫子，自古有之。

半柱香后，严夫子睡醒，优雅地伸伸懒腰，眼睛不复迷蒙。听到讲台的声响，估计是意识到严夫子醒来了，下面的小家伙们读的更加大声了。

躲在窗外偷窥的贾赦爹爹担心女儿的学习情况，特来看看。目见此情此景，心生无限感慨，年少青春真难忘啊！贾敬鄙视地扫他一个白眼，恩侯连害羞二字都不会写吗？以前就没见过他好好学习四书五经，经常惹怒夫子，夫子追着他打倒是常有之事，那个时候的夫子可是废太子徒磊的恩师，太子之师就是德高望重的张阁老，也是贾赦的岳父大人。

严夫子年纪三十而立之年，至今未娶，相貌清秀，皮肤白白，活脱脱像是城里富家公子，但是生活水平也就是老百姓的小康水平，温饱尚且没有问题。他喜欢勤劳努力的学生，当然也喜欢聪慧守礼的好学生，而且不拘男女学生，因为他崇尚孔圣人的信念有教无类，自己也就懂得了学习不分贵贱、男女的思想。而且，最有趣的是他很知情识趣。为什么？

说到严夫子非常讨厌的一点就是有学生弄自己，他认为学生小时不学好，长大了就死性难改，务必把孩子的劣根性拉回正途上是他的原则。

讲台最上边，严夫子的戒尺声突兀地响起，砰砰，“谁画的乌龟，给本夫子站出来老实承认，有错能改，善莫大焉。要是等本夫子查到是哪个臭小子干的，那本夫子可要家访一下啦。现在说了可以从轻处理。”

严夫子对于墨香很敏锐，这是不为人知的特殊本领，他身上浓浓的墨水味道熟悉极了，就是自己案桌边的墨砚味道，身前没有墨迹，那就是背后有墨迹了。

他板起脸孔一质问，马上有一个胆子小的小女生不打自招，可怜巴巴地告诉严夫子，其背后被人画了一只萌萌的大乌龟，长了一对狗耳朵。

“夫子，夫子，我知道是谁把乌龟画到夫子的背后，我知道。”

粉红小衣裙，葡萄大眼睛，甜甜如蜜糖的声音，容貌精致的小女孩叫做迎春，姓贾，坐在第一排的地利，便是能更加听清楚严夫子的教授课业内容，她来到莫南书院也有大半年，平常就是乖乖巧巧的性子，又有礼貌，很讨严夫子的青眼相待。其兄长贾琏几天前已经报告过严夫子要离开学院，因为贾赦决定带他回京给他另寻名师了，也不差这几天正好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给小家伙放个假，迎春也一样准备离开学院了。

严夫子顺着声音看向举手的小姑娘，想到对方国师府贾家大姑娘的家世身份，怒容稍缓，古板的面容硬是摆出一抹慈祥的笑容，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一群小朋友深受其苦，严夫子为人守旧（坚持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不收超过七岁的孩子）又爱钱（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是满脑袋的学问足以考个进士回来，是个年轻时候特别聪明的人。

“贾姑娘，你主动说给夫子听，可有条件？还是想要夫子的表扬。”

严夫子微笑着道，小姑娘虽然乖巧，但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真的如此单纯吗？她拥有那么灵动慧黠的眼神，严夫子对此心里存有一分疑问，却从不表露出来。

大庆女子闺名是不能随意告诉外人，尤其是无血缘关系的外男。严夫子自然不会做出破坏自己学生名誉的没下限事情，他认为自己是有底线有原则的好老师。

“严夫子好聪明，怪不得爹爹让我和哥哥在您这里读书。自从我来了莫南学院，认识了好多小伙伴，尤其是有李夫子这么有文化的老师在，羡慕死我远在京城的小姐妹了，严夫子你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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