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年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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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前的元旦，大家都是在奶奶家过的，一家人11口，其乐融融，今年只有十个人了，今年的元旦，意外的选在了门市部，毕竟这个小卖部可是接近八十方的空旷地方，一个大转桌架起来，大家都不会觉得挤，一桌子菜，还有火锅，那时候我们吃的还是添柴火的火锅，但是，红红火火的一桌子菜，却没有多少笑容。

少了一个一直看不起我，当着我面永远不会夸我的人。我身子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大家吃菜，新年好！”然后我举起一杯白酒撒在地上。奶奶爷爷，还有妈妈，大伯，姑姑的眼睛都红红的，“来，大家走一个，老二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大家举起了酒杯，有些杯子里是酒，有些是饮料，妈妈的杯子里是茶，一杯下肚，“来吃菜！”大家红着眼睛，开始夹菜吃，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其实你们可以把家搬过来，楼上还有四间房空着，大伯，姑姑，你们一家两间，爷爷奶奶你们可以住楼下的大间，一间四十方，宽敞。两层楼都有厕所和浴室，大家一起住，水电，饭菜都节省很多，楼下还可以有一间四十方的客厅，门外那么大的院子，原来的房子还可以租出去赚点钱。”

姑姑半开玩笑的问了一句，？那我们给你多少租金啊？”我摇了摇头，“要什么钱，我们是一家人啊！再说了，这房子接近是单位白给的，拿来收房租就没意思了。”

“诶，那我们可以考虑考虑哦！”姑姑对姑父笑笑。

看大妈好像在对大伯嘀咕什么，我说，“搬到一起呢，晚上两个妹妹作业哪里不会做，我可以帮忙辅导。而且，姑姑家，大伯家，一个四楼，一个五楼，搬过来，爬楼梯也轻松一点。”

我看大家表情都有些意动，就说，“万一将来下岗，也可以在这个饭店做，大家都会下厨，一家子拼起来也有半个山西的菜谱了。平时帮衬一下，月底拿点额外的工资，不是挺好的吗。何况，我和两个妹妹的学费都不便宜。小学一个学期260，伙食费和特长班，一个月加起来80，一年就是2602+809＝1240。还没有算上春游秋游，寒暑假。大家一个月两百多块的死工资……”

他们的眉头开始紧缩……

“我们现在每天就卖早上的600个锅贴，一个月差不多也有好几百……家里人团结起来，把这个餐饮业搞起来，最起码比厂里的死工资要好。奶奶烧的菜，做的面点，绝对赚钱。”

“子馨啊，你看咱们都还在上班，周末过来帮帮忙，你看怎么样？”

“行啊。大家会做的菜都统计起来，然后我们出个菜谱，周末可以点菜，挂在店门口，接受包厢预定。那么就可以根据订单去买菜了。秋冬天天气凉，还好，夏天食材的不容易储备……”

最后一场家宴变成了一场商讨会。家人还是不住过来，就是下了班，周末过来搭把手，爷爷奶奶倒是可以在店里常驻，刚上一年级的子帆和上幼儿园的子妍放学后先来门市部，等他们还是双职工的爹妈来接，晚上吃完饭再回去。

一楼的两个八十平方的空房，原本想一个做仓库，一个给爷爷奶奶当房子的，既然他们不肯，那就隔成四个85的包厢雅座，门市部的内室，则用来当仓库，一些荤菜，蔬菜，都用冷柜冰着，随取随用。楼上的房我和母亲住最靠街市的那一间。剩下的房间都空着。

有了爷爷奶奶的加入，最明显的就是每天生产饺子的量明显上升，每天现在能包1000个锅贴，而且也多了一个韭菜锅贴的品种，随着过年临近，羊肉开始上市，胡萝卜羊肉锅贴也跟着上市了，母亲也腾出手来加入了新的早餐内容：各种款式的馄饨。这种馄饨的尺寸是现在大馄饨的一半，价钱也是2.5-7元不等，馅料有鲜肉，白菜肉，芹菜肉，香菜肉，羊肉，蘑菇肉，虾仁，玉米青豆肉。

为此付出更多的就是买了很多碗和筷子。同时，锅贴的销售额到达六百之后就上不去了，但是馄饨和水饺的业务上去了。因为有爷爷奶奶在，母亲可以腾出手来煮馄饨和水饺（就是产量过剩的锅贴）

每天早上和中午，能卖出去三十多碗，每天营业额多了一百多，不过，周一到周五中午生意差，周末上午生意差。除去成本，一月份的销售额接近五千五！扣掉成本和爷爷奶奶的工资，一个月下来差不多能赚三千五！

在未来的我来说，一个月能挣一万五，这三千五真是……还是需要时间去积淀钞票呀……

不过，每天去边上的信用社存钱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很快，2月6号到了，年三十，1997年的除夕，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我家……门市部也挺热闹的，十个人过节，而年前，班主任杨老师也来家里做了家访，她想看看，我的品学兼优是在怎样的家庭诞生的，然后得知我就在这个学期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结果弄到我来安慰多愁善感的班主任。

父亲去世后，家里很多担子……我陪李琳的时间明显减少了。我很想多谈谈恋爱，但是，我暂时还走不开。

学校里李琳和我明显疏远了一些。其实我是很难过的，一开始是想利用条件创业，多赚点钱，为将来打基础，结果摊子做大了，我却把自己套在里面了。大失误啊！

年后，情况有所好转！云香阿姨搬过来住了，她是母亲的表妹，才小学毕业，在外一直靠打零工为生，这次准备九七年找个柜台当营业员当当，不过第一站还是来投靠姐姐，有个住宿的地方再说。在我的游说下，云香阿姨决定先在母亲这边当个初级服务员，帮忙招呼生意，做做杂工。

不过母亲倒是不这么想，毕竟云香阿姨还没婚配，她母亲走得早，家里又穷，理论上嫁出去很难，所以母亲想让云香阿姨学学手艺，一来是多分担一点工作，二来是能多挣点钱，再一个就是将来嫁人也能多个在婆家拿得出手的本事。这想法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毕竟多个自己人做事，我就能空下来一点，多陪陪李琳。

谢天谢地，李琳不知怎么的，对烹饪有了一些兴趣，那么就把她约到门市部，教她学做一些面点，但是我也就会做个饺子馄饨，包子包出来的形状我自己都看不下去，还好有云香阿姨的手艺在垫底，不过她还是比较努力的，毕竟母亲开了三百块的月薪。

李琳包的饺子一开始粘都粘不上，不过做了三十几个之后，做的饺子像那么回事了。可以啊！本来我还想摸着她的手亲自教学，想多了……

中午吃水饺，不过李琳前期的作品和云香阿姨的饺子还是用锅子煎成了锅贴，这下锅煮，可能就变成肉糜汤了……

有人说，饺子煮出来，或者煎成锅贴，会因为包的人不一样，而变得酸涩或者甜美。事实上，想多了，因为馅料是同一个人调的，如果馅料好，那么谁包的都一样。

所以李琳一开始的作品虽然形状惨不忍睹，但是我仍然吃的津津有味。毕竟是我女朋友做的呀。反正她吃的也挺开心的。

三月开学，九七年，四年级下班学期。我终于又可以像以前一样轻松的读书，轻松的学会李琳了。

每个月接近五千的营业额，不卖烟酒。爷爷奶奶，母亲大人，云香阿姨，四个人能够把这个小饭馆玩转了。业务不多，早饭就是锅贴，馄饨，水饺，以及爷爷奶奶限量的手擀面，中饭晚饭有饭菜和面条，不同于那个时代的点菜制。荤菜硬菜都是提前炮制好的，预先有告示牌，告知份数，先到先得，数量有限。在顾客面前是限量的概念，但是对我们来说，主要还是降低时间成本。

食客就想吃个两三块红烧肉，你去特意炖一个小时？一做一大锅？当然是提前烧好，客人点了，那么取出一份，蒸一下，上桌。节省时间，也避免了浪费。

而我，也就在家换换煤气，顾客吃剩的饭菜收拾一下喂流浪猫狗。另外则是将地沟油利用低温与水分离，用来制作燃油。

更多的时间，保证课业之外，还是多陪李琳。

门市部周日上午不营业，家人都去教堂做礼拜，包括我和李琳。我们没有受洗成为基督徒，只是做一个信众，接受一份心境的熏陶。

同时，我们也加入了唱诗班，那时的教堂还很破旧，没有练唱的教室，我们就在一楼的厨房练唱，时不时还帮忙烧柴火灶，让伙房的婆婆不用那么累，当然，其实是我闲得无聊，把烧柴火的差事要过来了而已。

其实基督教的歌曲普遍教学简单，没有声部，大家齐唱就对了，节奏一般是3/4和4/4拍的。节奏缓慢，并且音调一般都在中音区，适合大众普及。

我显然会超越，于是，我在耶稣受难日那天（1997.3.28周五)，独唱了一首神秘园的歌，叫做《祈祷》(prayer)。当然，事先给神父唱过，并逐行逐句翻译解释歌词，得到了许可。

《pray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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