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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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天就要暗下来，沈夫人和小姐都没回来，绿漪渐渐有些着急了，去往凌霄院同沈星言说起此事。

“少爷，小姐随夫人走前和我说，若是天黑了还没回来，就让奴婢带人去裴府问问，都这个时辰了，她们还没回来。”

沈星言意识到可能出事了，叫来知或替他更衣，身体再差，他也必须去一趟。又赶紧让绿漪将府上的护院小厮全都带上，不让进就直接闹，“若是闹起来裴府还不肯报官，人定是被扣下了，闹大了才会有官府出面，快去吧。”

“小姐和夫人不会有事吧？”

“别怕，裴家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你记住，千万不能慌张，别在裴府露怯，人召集好了在门口等我，知行，去备车。”

知或边给沈星言换衣服边说道：“少爷，您可别硬撑，小姐她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

“她厉害是她的事，我不能让裴家认为我们沈家没人了，我今天就是爬都要爬过去。”

知或扶着沈星言朝门口走去，绿漪已经集结了二十号人等在门口，各个都抄起了家伙，沈星言坐上马车，二十人气势汹汹地跟在马车后，朝裴家赶去。

街上人不多，但是来往之人见到这等阵仗，纷纷驻足张望，指指点点，这是去寻仇去了？沈星言这时才后悔，要是在白天人更多的时候来多好。

到了裴家后，绿漪前去敲门，守门的两人见一群人来势汹汹，又瞅见马车上的沈字，心中了然，其中一人赶紧回去报信，只留一人在门口拦着。

“劳烦您通传一声，沈家特来接夫人和小姐回去。”绿漪朝着里面大声说道。

门口的小厮不耐烦地回答：“什么沈家，没见过没见过，要闹事去别的地方闹啊，这里是裴府，不是你家！”

裴治咏收到消息走了出来，见绿漪一个小丫鬟，身后却跟着一群护院，说道：“家奴闹事闹到我裴府来了？来人，给我轰出去！”

沈星言由知或扶着从马车上下来，越过人群走到裴治咏面前，拱手道：“裴姨父许久不见，连清遥也不认识了吗？”

裴治咏变脸比翻书还快，一改刚刚的口吻，笑道：“是清遥啊，我当是谁呢，怎么今日这个时辰过来了？晚饭用过了不曾？”

“还不曾，所以清遥特意来接母亲和妹妹回去用饭。”

“那可是真不巧，沈夫人和灵儿已经在我府上用过晚膳了，还说要留在府中小住几日，今日清遥怕是接不到人了。”

“裴姨父说笑了，灵儿今日还吵着要吃蕨菜馄饨，早就包好了，就等她回去吃呢。”

“哎，在裴府吃也是一样的，我这里可是请了各地的名厨，想吃什么都有，清遥既然来都来了，也一同住下吧，你这带来的一群人，就让他们回去吧，这手里拿的什么呀，哎呦棍子，瞧着多吓人。”

沈星言悄悄给知或递了个眼神，知或马上领会，带头喊起来：“少废话！把我们家夫人小姐交出来！”

知行在后面也附和起来，众人一听赶紧跟着喊：“把夫人小姐交出来！”

二十几个小伙子的喊声震天，周围的家舍纷纷探出头看热闹。裴治咏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一惊，退后一步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沈星言也不阻止，只是说道：“哦，今日是府上放例银的日子，他们等了一天了，也没等来母亲回去，现在着急的不行，我说我来接人，他们也非要跟着，说出去让人笑话，我家的这些下人都被宠坏了，一天不发工钱就要闹了。裴姨父若是今日不让清遥将人接回去，怕是清遥要被绑去见官了。”见官二字沈星言咬得极重。

绑去见官？裴治咏心道，这是说给他听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搬来小板凳，抓上一把瓜子，就坐在人群外看得津津有味。

“裴府是什么狼窝吗？怎么人只进不出啊？我家小姐说了下午就回来，这都多久了，不会是让裴府给关起来了吧！”绿漪朝着看热闹的人喊去，都是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裴治咏碍于面子，压下声音说：“你这像什么话，赶紧让他们停下。”

“裴姨父，我在沈家说话最不作数了，他们不听我的呀，实在不行，您报官吧，他们欺软怕硬的，官兵一来就怂了。”

报官是不可能报官的，但是要像他们一样，让府上的护院一起过来是必要惊动大房三房，再告到老夫人那儿去，事又要闹大。

“都是家里的事，报官做什么？在门口说了半天话了，还没让清遥进屋坐坐，是姨父的不是了。”裴治咏想给自己找台阶下，只是这群人还在嚷嚷，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这么多人也不好全进府里，太打扰姨父了，他们就在门口坐着就成，我随姨父进去，姨父，您先请。”

裴治咏这下是彻底被赶鸭子上架了，不进也不是，进了，留下这一堆凶神恶煞守着门，再经街坊四邻这么一传，他的面子也彻底没了。沈星言这小子，每一句话都将他的话打回去了，当真是有备而来。

沈星言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裴治咏只得顺着先走进府中，沈星言跟上，再多拖一段时间，入了夜，街上就会有巡查的官员，见着这么一群人围着，势必要上前盘问一番，他将知或留了下来，知或伶俐，自然知道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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