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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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稚所担心的事并未发生，自从他们进了这扇门，就没有再遇到其他门了。

这么说也不是很恰当，只是没再遇到能让苗稚感兴趣，想进去看一看的门。

此刻她正站在一扇透明的巨大的玻璃墙外，玻璃隔绝了他们和一个巨大的球状物，那同样透明的球体底部沉淀着一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看起来很像是面粉。

门就在这扇玻璃上，同样是一扇玻璃门，还是复杂的电子锁。苗稚早就看到了，但走到这里，她觉得自己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想再往前了，

虽然那毒素对人鱼来说并不致命，但跟她一起来的肖涂和廉芥可都是人类。要是万一操作不当，把毒素不小心放出来了，这本书可就提前结束了，那可不行。

她现在在思考的是，方晴艺八成已经知道了自己今天晚上闹出的动静，只是还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是自己带人来的。苗稚拽了拽自己的帽子，这卫衣帽子很大，挡住她的脸不成问题，但是……

她看了看肖涂，他可是一点遮挡都没有。只要方晴艺稍微动一动脑筋，都不难想到跟他一起的是自己。

苗稚叹了口气。罢了，今天晚上好好想一想，明天见了方晴艺，该如何跟她解释自己知道她偷□□素的废弃化工厂，还要深夜带着人过来探查。

肖涂站在她旁边，跟她一起看着这巨大的玻璃球里不知是做什么用途的东西，久久沉默着。

直到手中的对讲机传来连接的声音，廉芥提醒他们，有人来了，已经到大门外了。

苗稚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方晴艺的地方，所有的监控和预警连接的都是她的手机。对她来说如此重要的地方除了意外，她肯定会立刻赶过来看看。

所以，她不是明天才需要跟苗稚解释自己的行为，而是立刻马上就得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苗稚用力夺过了肖涂手里的对讲机，急切且慌张地问廉芥：“还要多久？”

廉芥的声音不太稳定，似乎是在移动中：“不超过五分钟，我这就下去找你们了。那边来了好几个人，我一个人可搞不定。”

没多久，三人就在走廊里相遇了。肖涂先开口：“上楼，躲开他们。”

上楼的决定是苗稚刚才在听到廉芥说人再有几分钟就到了后立刻做出来的。

刚才两人所在的地下三层明摆着是整个化工厂里最核心的地方，既然对方来了，那第一个要检查的肯定是那里。苗稚还没想好说辞，不希望那么快面对方晴艺。

根据她的推测，楼上应该是有几间办公室的，可以让他们暂时躲藏。如果时机抓得好，他们还有希望在被方晴艺和她带来的人抓到之前离开这里。

只要没打照面，她有信心花一个晚上的时间编出一个足以让方晴艺信服的理由。

苗稚算盘打得响，三个人暂时躲进了楼上一间没锁门的办公室里。那门锁坏了，年久失修。为了防止有人突然冲进来，肖涂把桌子和柜子搬过来抵住了门。

“我们一会儿怎么出去？”苗稚问。

肖涂借着月色往窗外看了一眼，沉静答道：“跳窗。”

肖涂说跳窗的时候，就好像在说吃饭睡觉一样的寻常事。

虽然在场的另外两个人没觉得这有多日常，但苗稚体会过肖涂跳窗有多稳，廉芥作为肖涂的死党，对他更了解，都不觉得肖涂说的是什么难事。

被充分信任的肖涂下一秒就失去了廉芥的友情。因为肖涂指着苗稚跟廉芥说：“我带着她跳，你自己跳。”

“见色忘友。”廉芥愤愤地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支在办公桌上，不愿意再搭理肖涂，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屏幕上。

苗稚知道自己就是廉芥口中的那个“色”，她也看得出从见面开始廉芥就不太喜欢她，但这仍然不能阻止她此刻对廉芥电脑屏幕的好奇。所以她凑了过去。

屏幕上跟楼下监控室里那些小屏幕一样，显示的正是化工厂里的每一处监控摄像头录到的内容。

在苗稚发问前，廉芥先给她解释了：“我把楼下监控室的权限转移到我的电脑上了。现在他们在监控室里只能看到一墙的雪花。”说话的人笑得狡黠，就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躲在暗处看别人踏进自己的小陷阱那样开心。

在一块十四寸的电脑屏幕上一起显示出的那十几个小屏幕，每一个都小到过分，苗稚不得不瞪大了眼睛贴近屏幕去瞧。

正如她预料的，方晴艺带着四五个人，进了门后直奔地下三层，在她刚刚观赏过的那个巨大玻璃球体外面观察了一会儿，随后把大部分跟着来的人都赶了出去在外面守着，她才打开了通向里面的门。

方晴艺不是自己进去的，跟她一起进去的还有一个男人，是同她一起来保护她的那些男人中的一个。

苗稚心中产生了些不好的预感，她点着那一小块也就自己名牌大的监控屏幕，让廉芥帮她放大了一些，她终于看清楚了，跟着方晴艺一起进去的人是谁。

毫不意外，正是本书的男主角唐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