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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天星疏朗。
文昌星府厨房里的柴火用尽了,冬炀翻了翻白日里学生的功课,拿了最厚一沓的罚抄扔进灶中。
不愧是圣贤书,烧的火也是极旺的。
冬炀煲上了汤,等的乏了,随手翻了眼手上的纸册,皱眉,再翻一章,眉头更紧,信手扇风哗啦啦将整个册子看了一番,又从灶中救出即将烧完的署名,嘶了口气。
手边正翻着,厨房里进了人,带入一阵凉风,轻车熟路地取碗舀汤,坐在灶台边慢饮一息,叹出一口气。
来人风尘仆仆,白袍袖角沾了血迹,似是被动物的尖齿撕咬,面上也是憔悴,眼下乌黑浓重。
冬炀啧啧两声,摇摇头,被废太子之位时都没见他这般失落颓废,不过下界三年,怎么就换了个人似的,若不是天界没有乞丐,他还当哪个扫把星闯了进来。
“怎么突然回来了?”
墨芜泽放下碗,清俊的面上多了几分血色,一举一动仿佛压着一口气,沉重无比:“我好像……找不到她了。”
“凡人寿命短,看开一点。”冬炀漫不经心地安慰,不懂好友为何会因为一个凡人寻死觅活,还不如一页书纸深厚有内涵。
“她不该死的,我走时看过她的命簿,她本该长命百岁一生无忧的。”
越是这么说,越是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仿佛钝刀一点点将心脏撕裂。
悔恨、懊恼、自责,如果当初听了冬炀的话抹掉所有关于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就不会如此?
她是因修仙而死,修者脱离命簿,她当时,是不是一直想找他?
墨芜泽扶额,眼神迷离,他实在是无用。
“哎,吉人自有天相,好歹她还能转世不是么?比一般修者强太多了。”
冬炀盛了碗汤,随手将书册丢给他,试图为他转移注意。
“瞧瞧,这人的笔迹不说同你的一模一样,竟是有七八分相似。你的笔迹可不好学,当年应仙院书法会上一骑绝尘,多少仙争先恐后地学习,却是连个形似都学不到。真是稀奇,这字不仅神似,运笔更是一模一样。”
他心下一动,收回要丢进火中的册子,仔细翻阅起来,每看一张手下停顿一番,全部翻阅完,手指颤动,去找署名。
与他相似的笔迹,墨芜泽这辈子只见过一个,自然是他手把手教会识字的江月笙。
“是冥界的弦姝公主。”冬炀好整以暇地看他,却见眼前人陷入沉思,星眸颤动,半晌才开口:“我今日见过她。”
他在凡间找了三年,找遍人间大大小小每个角落,始终无果,不想继续做大海捞针的无用功,决定从她的死因查起。
冥君告知他,生死簿上死因不明多半是为神仙所杀。
墨芜泽回来先去了青华大帝的府上意图讨要近几年下界神仙的名单,正巧碰见春神帝君的坐骑发狂伤人,顺手救了一个人,正是那位弦姝公主。
墨芜泽对此人印象深刻,来自于三年前唾骂的那句“狗东西”。
他不似冬炀那般记仇,自然是一眼没有多看,直接去办正事。
“我该再见一见这个公主。”
书册收入袖中,灶间火星噼啪。
江月笙跌跌撞撞回了茉疏宫,牵制巨兽时用光了灵力,灵脉匮乏,偏生当时来的不是青华大帝,而是墨芜泽。
她已不知自己是怎么提起的力气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好在他将星岚送回了家,无需她多记挂,更不必多留寒暄。
夜风微凉,吹散她的狼狈。
将自己锁在屋内努力平静一番,从复杂的情绪中缓和过来。
下床翻阅九重天走兽图鉴,才知那是春神帝君的坐骑驺吾。
据她所知,春神帝君脾性儒雅温和,是四帝君中最亲民的一位,他的坐骑又怎么如此顽劣疯狂?
江月笙想到了什么,低头闻闻自己的衣袖,并无昨日的异香。
回想又觉不对,驺吾是直接冲向了星岚,她翻了翻被星岚抱过的袖摆,意外发现一块不属于自己衣料的残布。
今夜异常的原因似乎突然有了头绪。
应仙院内,江月笙坐在一众小豆丁里思绪纷飞,被冬炀逮了个正着,罚她抄书十遍。
“明明上次只有五遍。”
“可公主也没吸取教训啊,要不换十记手板?”
冬炀拍拍戒尺,今日的戒尺镶了金,打手有点疼,一旁的豆丁缩了缩脖子,好心劝这位姐姐乖乖抄书。
这么喜欢金子,怎么不见他当财神?
文昌帝君是文曲星,却满身都是铜臭味儿,江月笙都有些怀疑他的碗筷都是镶金边儿的。
为避免皮开肉绽,她选择让自己辛苦一下,课后抄书时星岚过来趴在她案边叹气。
昨夜那么一遭,墨芜泽将她送回家,刑曜得知实情,吓得动了胎气,本来就虚弱的身子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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