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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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闻嘉的声音刚落下，飞行器的自动驾驶功能启动，飞行舱内的灯光一下子关闭，两人一时陷入了短暂的黑暗中。
飞行舱外的视野缓慢升高，天鹅绒一般的天空逐渐宽阔，首都费佳的星空有着联邦内最美星空的美誉，璀璨的星河横贯天际，点点星光时黯时亮，甚至比有些有自然卫星的行星还要美丽。
不怪，当初带领联邦和帝国对抗胜利的国父奥尔加选择了这颗行星作为首都行星，并命名为费佳。
在古地球语中，费佳有着“上帝的礼物”的寓意。
在短暂的黑暗中，言闻嘉看不清盛砚的表情，但是这种有着天光的黑暗，对alpha来说跟亮着灯的房间没有区别。
盛砚清楚地看见言闻嘉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平视前方，长长的眼睫微垂，表情淡然，似乎再说一件十分普通的事。
这让盛砚的感觉很奇怪，好像言闻嘉不是在与他商议，而是一种通知一般。
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所以只是告知一下自己。
不过，这种时候离婚？盛砚的黑色眼珠当即锁定言闻嘉，目光不善道：“言闻嘉你在开玩笑吧，现在离婚？”
现在怎么了？言闻嘉转头朝他看过去，此时他的眼睛适应了飞行舱内黯淡的光线，飞行器飞速穿行在高楼大厦间，明亮的霓虹灯光和虚拟立体广告犹如热带鱼一般从他的脸上滑过，“你不是也想和我离婚吗？”
盛砚坐直身体：“我当然想离婚，但是问题是，言闻嘉你是真的想吗？”
他一顿，似乎想通了什么，然后目光深深地看着言闻嘉，眼底暗含嘲讽：“我说你这阵子说到离婚，你都说好，好像怕我不离一样……你又算好了，是不是？”
这次轮到言闻嘉愣住了，他完全不理解盛砚的脑回路，他强调：“我已经找好律师，授权了自己的个人信息，很快就能拿到离婚协议书，我是认真的！”
盛砚冷声：“早不去找律师，晚不去，偏偏等这种外面风言风语的时候，提离婚！真是好手段啊，言闻嘉。”
“我……”从来没有挑时间啊，言闻嘉立马道：“我们可以先签字，然后——”
“然后你去找媒体哭诉，说我出轨然后还把你踹了，让小三上位！再闹得我家天下大乱，所有人都求着你跟我复合，对不对？”盛砚打断他的话，言辞犀利道。
言闻嘉真没有这么想过，他急忙解释说：“我不会这么做的，你听我说——”
“你不会做？”盛砚冷冷笑了一声，目光洞察地盯着他，“你能保证你妈不会吗？一条似是而非的绯闻，谁也不理，时间一过自然而然地就消了，偏偏你妈头脑简单，跑出去打人，这下好了，坐实了我家出事了。”
言闻嘉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一件事情站在盛砚角度看待，完全是他的错了。
“你很得意吧？”盛砚微微笑着说，声音却如寒冰一样冰冷，“我现在要求着你和我扮演好好夫夫了，大家都觉得你是受了委屈，我妈都要哄着你。”
最重要的是，盛砚完全不信任他，他不相信他签完字后，他会好好地消失不见，而是会借此生事。
言闻嘉一时觉得失望和恼火，他忍不住道：“盛砚，你出轨的事，我事前也不知道，而且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岔子！”
盛砚额角跳了一下，他立刻道：“我没有出轨！你到底要我澄清几遍！是行谨他们几个带了人过来，玩惩罚游戏，所有才有这个场面！我和那个欧阳才第一次见面，当时那么多人，他输了游戏，找我帮忙，我要一把推开他吗？”
为什么不可以？言闻嘉提醒他：“你忘了，你不是单身吗？你可以拒绝的。”
盛砚一副言闻嘉根本不了解当时那个氛围的不耐烦态度：“他是omega，言闻嘉，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要有绅士风度吗？”
我才不管他是不是omega，言闻嘉心想，盛砚真是时时刻刻不忘打击自己是beta的事实。
“不管你是有心无心，你被人利用了，我妈也被利用了，而且事情还是你惹出来的，请你不要再抓着我妈的事不放好吗？”言闻嘉说，“你觉得她坏事，可是如果哪个做母亲的听到这事不会火冒三丈？我妈妈还性子特别火爆，你既然早就知道一点，那就请你自己平时行事谨慎一点，小心一点，不要因为自己的事让别人遭殃！”
盛砚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我还不够小心？事情出来之后，我就立刻让在场的所有人澄清这事，是你妈妈再次把事情放大了！你还要我怎么样？那天我易感期，做完惩罚我就让他下来，然后一个人离开了！”
他瞪着言闻嘉：“这辈子，我在你身上栽过一个跟头之后，你以为我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在我身上重演一遍吗？”
我身上？言闻嘉脱口问道：“你跟我……是在易感期的时候？”
想到以前的事，盛砚脸色更差，臭着脸道：“你可是深深教会我了，易感期也不要放松自己，不然万一哪天醒来，就要对一个陌生人负责。”
言闻嘉不确定这是不是事实真相，但是盛砚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说谎，这是他的人生污点，他引以为戒，怎么会记错？
“……对不起。”沉默许久之后，言闻嘉只能选择道歉。
他不清楚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但是盛砚这样的天之骄子和自己一个身价普通的beta结婚，不是个在大是大非上不负责任的人。
他是beta，也不会怀孕，大可以用权势欺压于他，但是盛家还是选择了和他完成婚礼。
自己是不是利用了这点呢？言闻嘉无从考证。
盛砚听到他这句道歉，冷脸转过头去，看着前方，轻声道：“你要真觉得愧疚，那就等一段时间和我离婚，——切切实实地离婚，我谢谢你了。”
言闻嘉点头，“事情大概要多久才能平息？”
盛砚面无表情道：“等我回军舰就差不多了。”
言闻嘉心里“哦”了一声，“那不是还要半个月？”
盛砚没回答这句废话。
言闻嘉也不在意，心想还好，他还等得起。
他比盛砚还怕这个离婚协议，盛砚到时候不肯签字呢。
晚上回到盛宅，两人恢复了谁也不打扰彼此的生活状态。盛砚并非一定要吃言闻嘉做的食物，言闻嘉不做，他连早餐都不在家吃了，整日不着家，只有晚上的时候回来，一副十分忙碌的样子。
事情过去一周后的一天，言闻嘉的家里来了一个意外访客，言闻嘉听到房屋管理系统显示出的人像，不由微微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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