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壮士断腕，宦海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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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场诗：

罢管事总领功德，

放消息买马招兵。

谢、朱二人，虽然只是底下的执事，可二人也算是位高权重，如今联袂而来，又是这样人心惶惶的时候，不免让人有些联想。

朱相鹏在门口见着谢长青有些意外，打量他几眼冷笑着开口说道:“谢执事抱病日久，今儿看着倒是身子骨康健，难得啊。”

谢长青笑而不语，只点点头。

二人朝着里面走去，路上朱相鹏又阴沉开口:“管事职位我势在必得。”

谢长青还是不语，心里却想，怕是到时候由不得你！

孟凡明得了消息暴怒打砸了一通，事到如今，他也着了慌，尤其是被谢、朱二人背后捅刀！

如今他这才明白，谢、朱二人竟存了这样的心思，与其说同流合污，不如说是供着自己顶缸！

族里人得了消息，纷纷从各处赶来，一时间围在孟凡明院子里，七嘴八舌吵吵个没完。

孟凡明听了更是心焦气躁，一把推开门，外面人见了纷纷住了嘴，如今他这支族人齐聚在此，再无旁支，他心里凄苦。

几次想要开口，最后嘶哑着问:“五郎呢？”

底下一个毛头小子回道:“五叔正在行功……”

还未说完就见一朵罡云骤降，里面显露出个青年书生模样的人来。

此人名叫孟凡舟，乃是孟凡明幼弟。虽是嫡亲兄弟，只不过因性子不合二人平日里少有言语。

都说忠言逆耳，五郎早先还对孟凡明有所劝阻，只不过当时他心高气傲，浑然没有放在心上，几次三番下来，他也不由说了些有伤情分的话来。

一来二去，孟凡舟也就淡了心思，日常在外修行，最近宴真人领了差事，他得了消息，这才回来小住。

见他来了，孟凡明心里算是安生了些，见他顶上罡云翻滚，他心里一喜上前问道:“五郎成了元婴？”

孟凡舟点点头，又对众人说道:“如今正是风雨交加时候，若不能同舟共济，休怪我翻脸无情。”

孟凡明出身江右孟家，族里元婴不少，他这支出身嫡系，只不过树大分枝，和如今掌权这支也算隔了几层。

五个嫡亲兄弟，又都生养繁衍，如今子弟也算壮大。当初家族扶他上位，正是看中他兄弟多能时时帮衬于他。

见众人并无异议，他又开口说道:“此地不宜分说，还是进殿里详谈。”

等众人进了殿来，又按辈分坐下，孟凡明直接开口问:“五弟，如今你看我等应当如何行事？”

孟凡舟听了叹息一声:“早年劝过大哥，如今算是死局。”

众人听了就要有人开口反驳，孟凡明赶紧压下，孟凡舟就接着说:“到了如今这地步，族里可打发人来商议一二？”

孟凡明脸色阴沉摇摇头。

孟凡舟接着说:“当初扶我等上位，一来因我等出身嫡系，二来我们兄弟五人齐心也能站稳脚跟。”

“此后行事激烈，贪腐功德只因我们兄弟五人没了父母帮扶，短缺宝材，这才不得已而为之，况且族里三七分成，如今看来，他们只当我等是个管事，拿着三成收益吊着我等，毫无同族情谊。”

“如今更是不闻不问，任由我等自生自灭。”

“不说我家，那彭羽公为何辞了差事，怕是早早想明白了此节。如今随他夫人回了娘家，族里虽多苛责，只当是耳旁风，怕也是伤了心。”

族人听了大都沉默下来，孟凡舟又接着说:“我家看管宝材，却监守自盗，怕是逃不过责罚，如今看族里这情形，说不得到时候直推了我等出去任打任骂。

“他们得了实惠，到时候只管推说不知情，又大义灭亲占了名头，自然容易脱身，只不过我等怕是难逃此劫！”

众人想着近日掌权嫡系不闻不问含糊敷衍的派头，心里都是一紧，孟凡舟此言怕不是空穴来风。

孟凡明自诩聪慧，却没想到他和那彭羽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郁郁不得志，不过是看着风光罢了！

想到此，他咬牙问:“依五弟看，如今要如何行事？”

孟凡舟沉着脸说:“壮士断腕，置之死地而后生，左右逃不了这罪名，与其推脱扯皮惹宴真人厌烦，不如索性认下这罪名！”

众人听了纷纷大惊！一时间反对声音此起彼伏，孟凡明阴沉看着众人，那发狠眼神让人心惊！等安静下来他又示意孟凡舟接着说。

“族里从前过惯了苦日子，自打我掌印以来，多有严苛，宝库里还存着不少宝货，如今散尽家财，只求能添补一二窟窿。”

孟凡明皱着眉头问:“若是宴真人追讨，怕是不够。”

孟凡舟则摇摇头说:“此事宴真人怕是不知情，他整日里在金阁观法，只要他在，晏家就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