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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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光娱乐的大厦前，抗议的黑粉和应援的粉丝闹作一团，在经历了漫长的拉锯后，终于被安保分隔开。

本就不明媚的天气酝酿了一天，终于云层承受不住压力，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陈倦把合同搭在窗沿上，核对无误后，唰唰两下签下名字。

他撇了眼楼下随着天空飘雨，又变得有些混乱的人群，把合同递给肖莫臣，淡淡道：“让保安把人放进来，到大厅里躲躲雨。”

肖莫臣顺着他的眼光往下看，正巧见到几个黑粉把印刷出来“陈倦道歉”的展板顶在头上遮雨，有个看着像粉丝的女孩子冒雨拉着这几人激动得争论着什么……

肖莫臣看着楼下越发混乱的场面，不可思议地提高音量反问道：“你说的是……全部？！连带黑粉一起放进来？”

“嗯。”男人转身离开，离开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薄唇轻抿：“谢了，刚刚过来的时间很合适。”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爆炸。

肖莫臣愣在原地，回忆了一下自己过来的时机，过来之后说的那些话。

陈倦……该不会把他当枪使吧？

故意等他过来，才假模假样对小乔说“要么不去拍了”这种昧着良心的话，然后等着自己怒火上涌骂他，以此卖惨激小乔主动要去上节目。

肖莫臣一手把陈倦带起来的，跟这头披着羊皮的狼混了这么久，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被坑了。

他就说，本来早上讲好的事情，等流程洽谈所有事情板上钉钉在反悔。

不像是陈倦的风格。

他那种人，一开始就会把自己要求和底线摆明，就和当初签约时一样，开诚公布自己已婚，坦坦荡荡，不屑于配合公司立所谓的人设，炒莫须有的cp。

好气喔，有些人哪怕看上去恋爱脑，实际心里小九九能绕地球一圈。

不过肖莫臣被坑这么多次也习惯了，无伤大雅。

陈倦助理小杨到的时候，乔知妤刚好收拾完行李。她匆匆忙忙换了件衣服就出门。

她见小杨表情纠结地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憋出一句乔老师，莞尔一笑道：“我算什么老师，不用叫得这么客气啦，喊我小乔就好。”

对方赶忙拨浪鼓似地摇了摇头，朝她解释道：“不不不，倦哥是我老板，乔老师要不我喊你老板娘吧。”

乔知妤脑门滑下一排黑线，想她堂堂青春靓丽都女大学生一枚，居然没过几天已经快进到当别人老板娘的地步了。

“那还是乔老师吧。”

小杨从善如流：“乔老师的行李呢，我帮你拿上车。”

乔知妤挠了挠头，疑惑问他：“现在不是去拍宣传片，明天才去云城啊。”

“是啊，拍完宣传片应该要挺晚，今晚乔老师你不住倦哥那儿，明天正好一起走吗？”小杨看上去比她更疑惑。

用了好几秒，乔知妤才想起来行李箱夹层那张红通通的结婚证。

是哦，她现在已经结婚了。晚上和老公住一起方便明日同行。

这个逻辑似乎不管从哪个角度都找不到反驳的点，看上去它是那么得无懈可击，理所当然。

乔知妤一时间无法拒绝，只能被动地回去推了箱子出来。

小杨载着她去摄影棚的一路上，乔知妤都在想，一会儿见到陈倦自己要说什么，以及拍完了真的要跟陈倦回家吗？

这两个问题在她的心里久久徘徊，直到下车也得出个合适的答案。

拍宣传照的摄影棚是辉光自己家的，就在辉光大厦的11层，小杨停好车，带着乔知妤从地下车库的电梯，刷卡直达上了11楼。

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摄影棚的全貌尽收于眼底。

不论是搭建好的样板间，各类灯具、支架的电线凌乱遍地，还是一排在角落一排一排归类的各类服饰，以及带着工作牌在场地里的忙碌穿梭的工作人员都令乔知妤好奇。

小杨带着乔治于径直穿一整个大平层的工作间，走到里面的化妆间。

辉光的工作人员素质都很高，大家都目不斜视的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但仍有许多视线悄悄地，若有若无地打量着乔知妤。

靠边的走廊尽头有一间化妆间是专属于陈倦的。小杨给她开了门，朝里头的陈倦点点头后就离开了。

陈倦已经先到，换好拍摄服装坐在那儿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听到房间开门的声音，他抬头望去，一双蕴含璀璨星河的眸子，猝不及防地照进乔知妤的心底。

就在对视的刹那，命运的齿轮飞快转动，时间一圈一圈倒退，毫秒间仿佛又回到了摔下楼梯穿越前的那次初见。

曾经的少年和现在的青年在眼前逐渐重合。乔知妤的心脏控制不住砰砰砰地激烈跳动，声音大到她自己都能够听见。

乔知妤被心底的异样震得当场愣在原地，只能呆呆地看着陈倦起身朝她一步步走来。

陈倦微微弯腰，拿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随口揶揄道：“怎么，从美国学成归来，就不认识我了？”

乔知妤脑中的警铃狂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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