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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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安并不介意帮阿尔弗雷德准备点心。

一方面是因为他是韦恩家食物链的顶端，拒绝了他的请求就相当于接下来几个星期都得靠着蔬菜汁度过，他们都不喜欢蔬菜汁。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最开始回到庄园时他经常会参加阿尔弗雷德所举办的那些所谓的下午茶、读书会……而在参加之前帮忙准备一下配套的点心似乎也是一件非常顺手的事，即使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进过厨房——刺客联盟的继承人不会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但他确实很难拒绝潘尼沃斯的邀请。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韦恩庄园的管家，养育他父亲长大的人，还是因为他是这个家里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接纳他的人。

那时因为刺客联盟遭遇危机，他的母亲借着送他生日礼物的名义将他带到了哥谭，扔给了他那个仅仅是从监控里见过的父亲，蝙蝠侠，布鲁斯；韦恩。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达米安很难说自己当时没有感到不安。陌生的家人，新的环境，还有那些和自己所接受的教育完全不同的，属于蝙蝠侠的规矩……这些都让那时的他感到烦躁。

他有些担心他的祖父和母亲，即使他很清楚他们的实力——他并不认为有谁可以伤害到他们——但这次塔利亚的行为确实给他造成了一定的慌张。这还是他的母亲第一次因为敌人而把他送离刺客联盟。

同时他也在害怕自己会被蝙蝠侠，他的父亲拒绝。他知道他的规矩。在他还在刺客联盟时他的母亲就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一个很天真的男人，他为了拯救哥谭那座已经腐烂的城市离开了他们，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他们才是正确的，他会回到他们身边。

曾经的达米安将这些话视为真相——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祖父的行为，从小被为刺客联盟继承者培养长大的孩子早就将他们的目标当成了自己的未来。他是亚历山大，他的母亲是奥林匹亚斯，而他的父亲，则会为腓力国王，和他们一起统治新世界。

不过当他和蝙蝠侠接触得越多，就越明白那个男人的坚持。他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有希望，但却并不排斥暴力，因为他明白，有时候只有暴力才能让那些**感到恐惧。

这点其实和刺客联盟做的有些相似——他们深信恐惧也是维持和平的一部分，只有会让人感到恐惧的君王才能统治国家，建造新世界——但从某种意义上它们之间又有着根本的区别。

蝙蝠侠并不是为了“统治”，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拯救”

是的，没错，就是拯救，他从不关心其他人对于蝙蝠侠和布鲁西的评价，也很少会在意自己在这些行为中到底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他唯一在意的，就只有这座早就被人判处了“**”的城市是否在他的努力下变得更好。

这种想法对于那时达米安来说有些陌生，不过说真的即使是到了现在，他成为罗宾也已经有了段时间，但他也依旧不太能理解蝙蝠侠的那些坚持。这和他所受到的那些教育虽然不能说是背道而驰，但也确实扯不上什么关系。

只不过当他想起自己听到的那些对于蝙蝠侠的评价，他们说如果不是因为蝙蝠侠他们肯定早就已经**，还有他来到哥谭后，遵守他的那些规则，成为罗宾跟在蝙蝠侠身边时，达米安仿佛又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的父亲在用一种全然无畏的，仿佛圣人般的牺牲，去拯救一座早已从根部腐烂的城市，拯救那些因为罪恶而处于水深火热的人们。达米安想。他的母亲曾经告诉过很多关于他父亲的事，那些事情有真有假——当然这里的假并不是真的是假，而是一些对蝙蝠侠错误认知，又或者说是另一种因为坚信自己所走的道路是正确的，所以不管怎么样，到最后她的爱人也终将和她一样，踏上正轨——唯有一件事她没有说错，那就是他的父亲，确实是一个天真的男人。

而也正是因为这份天真，布鲁斯在最开始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特别愿意接受达米安，尤其是在知道他是由刺客联盟教导之后。

他不认同他的生存方式，认为他长大的地方是血腥的，罪恶的，觉得他肯定会干出什么不好的事。

只是出于父亲的责任和一些不知道是该称为救世主情节，还是他曾经和塔利亚度过的那些快乐时光所残留下来的怀念和怜悯，他最终还是选择留下了那个孩子，并且将他带回了韦恩庄园。

如果事情仅仅是到这里，那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父亲毫无保留地接纳了他的孩子，然后努力教育他让他变好的故事。

但为疑心病的代表，蝙蝠侠显然不可能这么做，他没有让达米安加入到他们的夜间巡逻，更没有让他成为罗宾的打算。

毕竟要知道那个孩子可是在刺客联盟长大的，他很危险，他不敢保证在夜巡时他是否会干出什么事情。

而且你得知道，他成为蝙蝠侠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不想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再次重蹈复演，他想要所有的孩子都不会再因为两声枪响而失去他们的父母，希望他们能有个幸福快乐的童年，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的那些孩子，包括达米安。

不过很可惜，这样的安排在达米安看来与其说是保护，倒不如说更像是不被接受，被排除在外。而这对他来说显然是不能接受的，他是个骄傲的孩子，他不允许自己有被蝙蝠侠拒绝的可能。

于是他选择袭击了当时跟在布鲁斯身边的罗宾，提姆；德雷克。他想要靠着这种方式来让蝙蝠侠意识到他才是他搭档的唯一人选，他才是最强的。

但这只会让蝙蝠侠加深对他的警惕，即使他一直在试图扮演一个关爱孩子的好父亲，可达米安依旧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记不清自己在意识到这一点时的反应，身为刺客联盟的继承人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软弱的想法和行为，但为一个从小听着蝙蝠侠事迹长大，崇拜自己父亲的孩子，他也确实会对这一点感到失落。

就在他因为打伤德雷克而被禁足，关禁闭时，潘尼沃斯突然邀请他参加了他的读书会。

这算是韦恩家的一个传统活动，因为不管是布鲁斯还是他所带回来的那些孩子，他们在某一时间段都存在着那种或许应该被称为精神创伤的疾病，或者该说直到现在他们的心理也依旧存在着创伤。

只是出于各种原因，他们并不愿意接受治疗，并且在进行每年惯例的心理辅导时，他们也都会坚称自己感觉非常好，他们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这样如出一辙的固执让阿尔弗雷德感到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他能做，就只有在他们坚持自己很好时站在旁边嘲讽两句，于是便只能开始邀请他的主人们来参加下午茶，读书会。

他们会一起坐在韦恩庄园任何一个地方，他的面前会放一杯红茶，他的小主人们则是更偏爱加了棉花糖的热可可——这些甜蜜的饮品总能最快程度地他们放松下来——然后他们手上会各自拿着一本书。

小时候布鲁斯很喜欢看各种关于灰幽灵的书，他对那位虚构出来的超级英雄完全可以算得上是着迷的程度，不过在韦恩夫妇去世后他就很少会再看灰幽灵了，而是将书籍换成了那些更偏向化学，刑侦，心理等方面的专业书。

格雷森很喜欢各种冒险类的书籍。为在马戏团长大的男孩，他的人生就像故事里的主角一样，一直在经历各种冒险。

而杰森则更喜欢像是简爱，傲慢与偏见这种情感比较细腻的书，并且因为曾经的过往，他对书籍和学习什么的都有种超乎常人的喜爱。

当然这并不是说布鲁斯和迪克就不喜欢，只是他们两个一个当时正沉浸在失去父母的悲伤和愤怒中，实在没什么心思放在学习上——因为这件事，那时阿尔弗雷德可没少被老师喊过去谈话——另一个比起学习看书，还是更在意罗宾的事（在这点上他和杰森完全相反，杰森可以为了完成业不去夜巡，但迪克为了不错过夜巡好几次都是第二天，上学之前爬起来赶业），所以虽然他们的成绩都还算不错，但也仅仅是这样。

提姆很喜欢各种侦探小说，尤其是福尔摩斯探案集，基本上每次读书会时他都会带一本，只是后来因为学校，韦恩集团，少年正义联盟，红罗宾等事情，他很少会再参加读书会，就算参加了，每次看到一半时他也都会睡过去，直到傍晚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然后立刻懊恼地向阿福道歉，说他最近太忙了，所以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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