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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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你祓除这些妖怪要多久？”

猫猫瞬间明白我的意思。他朝我摇了摇耳朵，然后收起半妖的姿态，自信又从容地对我流露出猫猫的高傲：“全部杀掉的话，你的一、两个呼吸之间吧。”

刚说完，便有听到他狂狷发言的妖怪忍不住了，放弃了终点转而铺天盖地地向我们的方向袭来。

不需要抱着我这个累赘，第一波包围的妖怪就被悟撕碎清理了一波。在不到三秒的时间，他便清空了整座山洞里的妖怪。

但也总有几只漏网的妖怪冲进来召唤他们的粗劣男人身上。妖怪半是啃咬半是融合地附着在他烧伤的大片皮肤上。

黑色妖力浮动着，而后缠绕进他的身体。

在他残破的血液之中游走的力量在快速扩张，崩开的冲击撕碎了他的身体。不到一秒的时间，刚刚还独自大言不惭的男人就变成了一颗巨大的肉团。

团块下不断弹出拳头大小的肉块，那是曾经被妖怪吃下的人类残留的灵魂的残缺意识。

逃跑的小块很快又被妖力抓住，重新塞入蠕动着的巨大血肉之中。

在悟要干掉它的一秒时间内，它翻滚着朝我冲来，逼得悟不得不用妖力把他震开，然后跃到我身前。

被妖力撕碎的血肉又重新凝聚在一起，快速缩小的肉团变成了一张丑陋至极的人皮。在我的面前充气膨胀，丑陋的生物不停幻变，最后定个成了人身蜘蛛腿的形状。

它裂开了，我也裂开了。这简直误入了什么沙○之歌的片场了。我害怕极了。猎奇的一幕冲击着我的视觉，我化身成背后灵跳上悟的后背，死死扒住不放开。

猫没有对我又菜又爱玩的行为发表意见，而是用手臂踮了一下，把我调整到更舒服的位置。

这一幕贴贴好像刺激了变态半妖。因为我们的打断，偷藏的四魂之玉碎片的半妖，本该在成长为完全体的强大妖怪，如今却变成了化形都做不到的虚弱半妖。

它带着强烈的仇恨与愤怒死死盯着我，却又忌惮背着我的悟。

人类意识残留的尊严令他无法跪地求饶，但求生的本能却使得他激烈又悲愤地质问我：“难道妖怪就该死吗？”

不然咧？？妖怪不去死，难道人类去死吗？

况且这蜘蛛腿一分钟前还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对纯洁漂亮巫女私下里说什么什么污言秽语呢？欠骟的玩意。禅院直哉虽然也嘴贱，但他也倒有几分姿色。毁容的人类成为了丑陋的半妖，哪来的脸唧唧歪歪……

我正要大声驳斥，悟却颠了一下我，阻止了我的发言。我迷惑地蹭了蹭猫的脖子，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猫预判了我要说什么，语气凉凉地提示道：“人家和杰也是妖怪哦~”

牙白！

我在悟的背上挺起了身，讨好地撸了一把不安的雪豹耳朵。但耳朵的主人确不高兴地躲闪着，就是不愿意让我摸摸雪白柔软的耳朵了。

不让摸为什么又要出现啊，刚才战斗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明明可以收起的！邪恶猫猫欺负单纯的人类宿主！人好，猫坏！

可恶！我当即不敢说话，悟却冷哼了一声表示：猫不高兴了，猫需要哄！

为了取悦骄矜漂亮的猫猫，我只好放弃了抓住他耳朵威胁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转而伸手环住了悟的脖颈，讨好又委屈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侧脸：“悟酱~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猫的尾巴在我身后开心地晃着，完全暴露了他只是想找机会欺负可爱的人类宿主而已。

可惜我没有六眼，看不到背后发生的动作，只以为悟还没有气消，便加大了蹭蹭的速度捡些他爱听的夸夸：“漂亮的悟大人和那种丑陋的半妖完全不一样！”

猫得意地笑着，可刚出生的半妖却见不得眼前甜蜜蜜的小情侣贴贴。

半妖没办法从我身上找到突破口，转而利用言语朝着悟试图分裂我们。见我们无视他，他朝着刚被哄好的猫破防大骂：“狗男女！被人类美□□惑了的妖怪，你难道不怕明天的下场就和我一样吗？迟早你也会被无情丢弃，像垃圾一样……”

实在太歹毒了，居然想离间我和小喵咪的感情。我当即捂住了悟的耳朵，毕竟小猫咪可听不得这样恶毒的言语。

妖怪就该死吗？同样的，那咒灵就该死吗？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因为没有对错，人类和异类之间都是为了生存而战斗。妖怪、咒灵不被祓除，就会有人类因此失去生命。只要有人类存在一天，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情绪产生，喂食妖怪和咒灵变得更强。

除非全人类都死绝，那么这场战争是永无止境的。可一旦人类消亡，以人类为食的怪物也必定走向它们恐惧的弱小未来。

可那样到最后，诞生出新的文明的怪物们建立新的秩序，就会变成新的社会，成为了新的人类。这样一来，到最后大家都是资本家的牛马，没有谁更高贵了。

我冷淡地瞅了一眼他扭曲的躯体，果断收回视线。

实在太丑了！我无法接受这样奇特的审美，唯有吸吸猫的耳朵才能冷静下来，不然我会当场暴毙。

我犹疑地把视线放在悟到身上，嫌弃地对着半妖吐槽道：“我懒得和你说道理，你不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