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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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塞。
昏暗的房间之中，穿着有些脏且破的浅紫色和服的少女脑袋斜靠在自己的手臂上，落下的宽大袖口里那只白皙纤细的手被铐住，锁链的另一端钉在墙壁之中，另一只手也被对称的铐住，挽起的发髻有些凌乱，特意留下的那两缕发丝，一缕轻柔的垂到唇边，另一缕在耳下被压住。
带着白色毡帽的病弱男子就站在她跟前，眼睛里是温柔的笑意，“川上小姐，我们终于可以好好的交谈了。”
川上绘就着眼前的姿势半睁了眼睛，瞥向他的眼神安静又冷淡，“费奥多尔先生，您恐怕对于好好‘交谈’有很大程度上的误解。”
“不，我认为这世上，除了太宰治以外，我们是最理解对方的人。”
“毕竟，我们是同类啊。”
“早就不是了。”
川上绘闭上了眼睛，不准备再理会这个神经病了。
“不，川上小姐，人的本质都是不会变的。”
费奥多尔顿了一下，“你永远都还是曾经那个自己。”
“你和曾经一样厌恶着这个世界，厌恶身为异能力者的自己，我们一直都是同类。”
他从手中拿出一张边角卷上的旧照片，把国中毕业照中那个眼神中透露着无趣和厌烦的小姑娘指给川上绘看，赞叹着，“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你没有发现吗？”
“比所有人都聪慧，能看透所有人的灵魂，所有人在你面前都如同小丑一般表演着，世界都无趣之极，因此厌烦着一切，包括自己。”
“你现在只是在欺骗着自己。”
费奥多尔收起照片，半低下身子靠近她，在耳边仿若恶魔一般的低声细语，“别再自欺欺人了，我们这种人，是没有人能够拯救的，就算是那位为你封住了大半精神力的川上所长也是如此。”
“那只能让你对人类的罪恶迟钝。”
“看看你自己。第一个试图拯救你的川上所长死在异能力暴走的你自己手中，第二个试图拯救你的福泽谕吉，那只伸出来的手是你自己放弃的，第三个试图拯救你的织田之助，死在你现在忠于的首领的算计之中。而如今你在意的爱人中原中也，他当年又是如何冷眼旁观你的处境，自私的等着你永远陷落，无法回到你曾向往的光明，只能留在他的身边，至于太宰治那个家伙，又是如何将你一步步逼入黑手党，却自己脱身离去。”
“你已经太迟钝了。”
费奥多尔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脑袋上，注视着她有些颤抖的微微张开的惨白嘴唇，轻轻的顺了顺她柔软的发丝，“我希望你没有暂且还迟钝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而现在，把你的那只无用的眼睛，交给我吧。”
“我明白了，会尽快赶回来。”
中原中也挂掉电话，钴蓝色的眼睛里散着危险的光芒，“混蛋太宰，你最好给我一个可靠的解释。”
中原中也把手机放回兜里，之前抱在胸前的双手正互相活动着，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如你所见，绘是武侦和港口mafia合的唯一枢纽，她的失踪导致这种合变成了一纸空谈。接下来就是要让两个组织反目，彻底对上。”
“分别朝boss和绘的老师动手，这怎么可能对上，”中原中也顿了顿，“把这家伙揪出来才会成为最后双方的共识吧。”
太宰治摊了摊手，指向外面跑进来的中原中也的下属，“呐，蠢笨的蛞蝓，你要的原因来了。”
“你这条混蛋青花鱼。”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的骂了他一句，接过下属递过来的信封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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