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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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圣殿。

木制的方桌上放着两只瓷杯，红茶的香气氤氲。一卷厚重的羊皮书册摆在中间，古老的文字如同远古洞窟中的神秘花纹，挟着沉重和苍远。

如果没有红披风时不时弄出的奇形怪状，这场双人对谈的气氛可能并不会轻松。

奥罗拉坐在奇异博士的对面，医生背后的红披风从侧面扬起，把他的身子扯得往前一倾。

“啪！”

斯特兰奇面色严肃地扯回披风，警告似的把小红化出来的人手一样的指头拍回去：“别乱动。”

奥罗拉觉得小红可爱，悄悄地隔空做了个摸摸头的姿势，小红的领子扇了扇才乖乖停下。

“他很少会亲近其他人。”

斯特兰奇的眼睛像是琉璃，在不同的光线下会泛着不同颜色的光。比如此刻，阳光从他背后穹顶之上的窗户中洒落，他的眸子是淡如冰水的蓝和一点幽深的绿，空彻得洞察一切又摄动人心。

奥罗拉平静淡然：“这是我的荣幸。”

“你很特别。”

“或许我该把这当做夸奖。”

“当然。”

斯特兰奇道：“如果我不知道你的特别，就不会在泰坦星交出时间宝石。”

奥罗拉一愣：“我以为是和电影里一样……”

“本来应该是。斯塔克是唯一的可能。”

斯特兰奇端起瓷杯，修长的指尖触碰到茶的热度：“但出现了你，于是那14000605种的未来在我交出时间宝石之后产生了分支，变成了无限。我可以看透很多事，却唯独看不出你，包括你的过去、未来甚至是现在。你代表着无限可能。”

奥罗拉没有立刻说话。她低头看着自己掌心浅浅的纹路，脸上没什么表情。

“现在……也看不出我的过去吗？”

斯特兰奇眼中有淡淡的悯然：“是的。”

奥罗拉手指微动。

她自有记忆以来就是生活在福利院的孤儿，后来被堪萨斯的一位老农女收养，生活虽然不算富裕，却也朴实快乐。身为一个经历过福利院争斗的孤儿，能够得到这样的生活她应该知足，但她还是想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不为其他，只为知道自己到底来自何处。

或许她还对父母亲情怀有期待，想要和别的孩子们一样有着正常的家庭生活。这一点从心灵宝石可以反应出来——心灵宝石根据人的潜意识建造环境，虽然幻象世界中的一切都是假的，却大概都是她对世界的期待。

但这想法在知道她自己其实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时候基本消弭，或许她根本不是这个宇宙的人，又怎么可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亲人。

斯特兰奇医生的话无非是正式宣告了这一点，而已。

斯特兰奇把奥罗拉的神色看在眼里，他淡淡道：“有人在外面等你。我相信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他也会永远等着你。”

奥罗拉恍然，她似乎能透过会客室的墙壁的门板看见大厅里好奇张望的男孩，他第一次来到圣殿，按照性格应该会兴奋又好奇，说不准还会试图倒挂在穹顶上皮一皮。看见她出来，会兴奋地同她叭叭叭自己的想法，然后被至尊法师禁止在圣殿中倒挂和弹射蛛丝。

彼得会一直等她，梅也会等她，还有复联、银护、新阿斯加德的大家，他们都会是她的亲人。

红茶入口微苦带涩，回味时却打从心底的甘甜。

奥罗拉眨眨眼睛，唇边已经流露出笑意。斯特兰奇敛眸起身，将她送到门口。

奥罗拉要踏出门槛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所以您找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个吗？”

斯特兰奇停在原地，闻言只是静静地点头。

奥罗拉转过身恭敬地对他鞠躬：“谢谢您。”

门外的男孩听见声音迅速地跑过来：“萝拉！”

奥罗拉笑着被男孩拉住手，语声渐渐消失在空旷的大厅外：“没事的。好啊，我也想吃披萨……”

“所以你根本没有和她谈谈关于未来的事情？”

小门后，穿着法师袍的王走出来，望着远处淡去的身影，问道。

斯特兰奇转开目光，落在大殿顶上的三扇玻璃窗，有些渺远和虚幻：“这样一个孩子，不会做出对地球有害的事情。爱与正义，维护与坚守，别忘了，她是超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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