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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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绿色的丸药散发着清甜药香，闻之让人精神一振。

林如海不再耽搁，刚将小培元丹放入口内，来不及用茶盏顺服，小培元丹早已化作一股清甜的汁液。

四肢百骸瞬间传来暖意，昨日疲惫尽扫，整个人为之一轻，好似那些陈年旧疾都被拔除一二。

大约一刻钟的功夫，那温热的感觉才渐渐褪去。

看着小培元丹上的注解，林如海沉吟一瞬，再度捏开一枚小培元丹。

不同于上次感受那般明显，再度精神一震的林如海便知此等药物虽有些神奇，却并非到活死人肉白骨那般逆天。

林如海再度拿起育儿手册再次粗略翻看一遍，重点依旧停留在幼儿心肺上，待小半个时辰过去，见当真无异，林如海倒出一粒解毒丹。

不同于小培元丹的淡绿，捏碎蜡封的解毒丹比上好的红宝石也不逞多让。

同样入口即化，不过片刻林如海只觉腹部一阵绞痛，随即是五脏六腑，盏茶功夫整个衣衫尽湿。

林如海惨白着一张脸，豆大的汗珠滚落，整个人青筋暴露，满面狰狞。

刚刚还心中自得感激的林如海满脑子只剩完了，他怎如此大意，若他出现意外，妻女该如何。

下一瞬，闻到身上刺鼻气味的林如海恶心欲呕，却强忍着不敢发出半点动静，生怕下人瞧见去禀报夫人，惹出旁的乱子来。

挣扎着将鼻孔堵住，挨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直到彻底不痛，林如海整个人简直是从泥水中捞出来的，刚呼吸到空气，那恶臭浑浊之味，熏得林如海差点吐出。

想着解毒丹的功效，林如海一张脸比锅底还黑，他都如此，也不知妻女身上有多少毒素。

再急，此刻也要先将身上处理干净，林如海憋气道：“林忠，吩咐备水，老爷我要沐浴。”说完，收好桌上东西，快步走出书房。

直将一身肉皮搓的通红，林如海这才罢手。

一进厢房就见正低头逗弄小黛玉的贾敏关切看过来，“听闻老爷刚叫了好些水，可是出了什么事？”

一同看过来的还有黛玉体内的系统，这一看就知林如海定是服用了小培元丹与解毒丹，面色虽大好，但比常人还是弱了不少。

真是任重道远啊！

林如海半点不知系统的感慨，满心沉浸在自家得此良药的喜悦中，“不过多洗了两遍。你们都先下去吧。”

换做平日，丫鬟们早就识趣退出，只年前刚出了岔子，如今夫人刚生产，姐儿也在，是以丫鬟们皆看向贾敏。

贾敏知晓夫君定是有话说，瞧着一众丫鬟也知她们的衷心，“青荷与碧露在门外候着，其余都下去歇息吧。”

有贾敏发话，一众丫鬟这才应声退下。

“夫人跟前这几个丫鬟倒是忠心。”林如海感慨一句，不等贾敏从他眼中看出什么，笑言：“日后给咱们玉儿也定要寻些忠心耿耿的丫鬟伺候。”

知林如海未有不满，又言要为女儿挑忠心奴仆，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贾敏怎能不疼爱，奈何林家子嗣单薄，白日林如海虽有两句宽慰，但贾敏并未真的放下心来，尤其小黛玉瞧着不似特别康健。

此刻听林如海见了丫鬟都能想到黛玉，贾敏顿时放心，满脸笑意道：“咱们玉儿得老爷做爹爹当真幸事，敏儿自愧不如，不过咱们玉儿还小，尽可多挑挑，那些可都是要常年陪着咱们玉儿的。”

“都道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我瞧敏儿的心比为夫半点不差的。”

换做往日夫妻间互相恭维夸赞再往下便是诉不尽的恩爱缠绵，只现下林如海心中有更紧迫的事，见襁褓里的小黛玉秀气的打个呵欠，昏昏欲睡，伸手轻拍两下。

“为夫让她们出去，是有一事要与夫人说。”

贾敏的心瞬间提起，强自镇定发问：“老爷要说何事？”

见林如海面含春光，笑言：“是件大好事。”贾敏缩在被褥里的手瞬间握成拳。

刚要了那么多遍水，该不会是、是要纳……贾敏摇摇头，老爷不会如此对自己的，想要将这个剜心的念头赶出脑海，可念头越发根深蒂固，或许已成就好事，不然近日来哪见过老爷如此春光满面。

见贾敏头越垂越低，面上神色也越发不好，林如海便知她想岔了，“夫人想到什么了？”

满心都沉在自家夫君即将要纳妾中的贾敏哪里还听得出林如海话中的打趣，酸言道：“老爷要做什么，何须知会我这人老珠黄的。”

被林如海拍的同样昏昏欲睡的系统陡然精神起来，哦吼，林妈竟是个醋坛子。

“啊~啊~”被脑波影响睡眠的小黛玉扭着小身子表示不满。

“瞧瞧，咱们玉儿都瞧不下去了呢。”见女儿醒来，林如海打趣一句，再度轻拍并哼唱两句吴侬软语的童谣哄睡。

被童音唤回神的贾敏只觉脸颊滚烫，她不该如此疑心，便是老爷要纳妾，凭林家风骨，林如海为人也断不会在这个时间。

同样跟着林如海的节奏轻轻拍出节奏哄睡，含羞带怯道：“老爷到底要同妾身说什么好事？”

瞧着女儿睡熟，林如海继续拍上几下见并未有不妥之处，轻声道：“奶娘可在偏房？先挪了玉儿去，省的一会儿吓醒她。”

见林如海如此神秘，贾敏只得依从，待安顿好女儿，贾敏眼巴巴望向林如海。

“今儿还有一事为夫并未同夫人说。”随即林如海便将胤禛与裕亲王来访一事缓缓道来，待听到四阿哥送了奇书与药丸，贾敏差点惊呼出声，好在知道女儿刚睡，及时止住。

“老爷，这……”贾敏这了半天也并未这出些什么。

“我本也不信，但夫人瞧为夫现在脸色如何？”

“面若桃花，自然极好。”若非如此，再加之叫水数次，贾敏哪里能想岔。

“这便是那小培元丹的功劳，为夫叫水却是因那解毒丹。”说到解毒丹，林如海忍不住皱眉。

那滋味，他再不想体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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