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坛女儿红，沉香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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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黄昏的天色。冬天的黄昏转瞬即逝，但是老赵今日就坐在屋顶上，看的真切，金黄色的光芒洋洋洒洒的照射在洁白光滑的雪地上。至于为什么大冷天的跑到这大屋顶的受凉，委实是因为受不了屋里那一老一少的互相让旗。

当年三个人，属大哥下象棋最厉害。二妹则对象棋这些东西一概不知，满脑子都是男女爱情，虽然后来还真让她美梦成真了，但是她现在过得快不快乐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而老赵自己当年也是个臭棋篓子，说不会吧，象棋规则和走法都一清二楚。你说他会吧，他在大哥手里走不出十个来回就会败阵。

不过老赵并不在意这些，他本来就对象棋这个东西没什么兴趣，当时的他满脑子都是尽快下山，然后行侠仗义。如果能遇到一两个腰细腿长脸蛋好看的江湖女侠一起行侠仗义就更好了。

不过后来江湖女侠倒是见了不少，能够称得上漂亮的也就那么几个。偏偏那么几个都是名花有主的，名花有主也就算了，关键当时的老赵还打不过她们身后的主。

唯独有一个没主的鲜花。满身仙气，如花似玉一般的骄人儿。满足了老赵对江湖女侠这四个字的所有幻想。

腰细腿长，白衣似仙，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至于是‘否手如柔荑，是否肤如凝脂’，老赵就不得而知了，这事得让当年那个被这朵鲜花插上的牛粪亲自来回答。

“可惜呀。”老赵叹了口气，摸了摸身上的酒葫芦：“完了，忘记带了。”

老赵有些无奈，可以无美食，可以无美人，但是不可一日无美酒。

在楼顶上翻身一跃，轻飘飘的落在雪地上，老赵拍了拍屁股上的雪，往屋内走去。虽然有些不想看一老一少下个棋还让来让去的，尤其是那个臭小子，总感觉他今天有些心神不安，下个棋眼睛总晃来晃去的。

老赵开门前望了一眼后院，除了刚刚飘落的雪花落地以外，没有过多的积雪堆在院内，原因无他，那群门外的守卫和院内的仆人早早的就已经将学院内外清理了个遍，该铲雪的铲雪，该推车挪开积雪的推车，分工明确。老赵眼睛还没睁开的时候就已经听见他们热火朝天的干活声了。

“可真会讨好人啊。”老赵嘟嘟囔囔推开了后院那扇门。

屋内燃着炉火，哄得屋内有些闷热。老赵看见两个人已经拼杀到了关键处，也就没有去打扰他们，自顾自的走到了老不死的酒窖里找起酒来。

酒窖在夫子的屋内，里面一个书架的后面。书架上面都是捆好的竹简，码得整整齐齐。老赵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但是他好歹也知道随便动别人的东西不太好，尤其是动乱了就还原不回来的情况下。

用内力压住了竹简不会掉落之后，老赵将书架推到了一旁，露出了后面仅供一人通过的狭窄密道。

老赵搓了搓手指，指尖燃起一撮火苗，点亮了一旁的油灯，顺着光亮走了进去。

“呦，老不死的藏了不少的好酒啊。”老赵动了动鼻子，四溢的酒香扑鼻而入。

走到了最底层，老赵清点了一下，一共有四十多坛的酒，但是只有十几坛能入老赵的法眼。每一坛酒，老赵都掀开了上面的封布，然后用手指沾了沾，舔舐了一口。

“呦，这坛好。”老赵找到了一壶比起寻常酒坛略小的上面盖着红色封布的酒坛，先开封布还未尝上一口，但是浓郁的酒香已经让老赵垂涎欲滴了。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老赵的肩膀上，老赵被拍了个机灵，转身一看，却是刚刚还在和张奕下棋的夫子。

老赵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吓我一跳，这么多年都没几个人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离我这么近。”

夫子笑了笑，然后拿走了老赵手里的那坛酒，盖好了封布放回了原地，然后又从旁边拿了另一坛丢给了老赵。

“我能够不被你发觉，一是因为你境界跌落的太多，连你当年的一cd没有；二是因为这里是稷下学宫，天底下都没谁能够在这里打赢我，交州的那个老不死的都不行。”

老赵掀开了封布，嗅了嗅里面的气味，虽然比刚才那坛差了许多，但是也没办法，毕竟这家的主人小气扣扣的不愿给他这个糟老头子尝一尝。

老赵抱着酒坛，跟在夫子的后面，开口问道：“你真的能够打赢那个老不死的？”

夫子想了想说道：“在这里他肯定是打不赢我的，但是去他那边就说不好了。”

老赵翻了个白眼：“那你也不行啊，你说的我以为你有多厉害呢，还想着是不是说说好话求求你帮我把那几把剑拿回来，结果你这个只是家里凶啊。”

夫子抢过了老赵手里的那坛酒，没好气的说道：“浩然境什么样子你不清楚么，如果你真想要回你那几把剑，来叫我一声师傅，我教你怎么成就浩然境，然后你自己去拿。”

老赵笑骂道：“老子这个二十二岁就已经是神通境的天才，想入个浩然还不是简简单单，还用你这个三十多岁才突破九品的老笨蛋教？”

夫子歪着头回道：“厚积薄发知道么，当年你们三个的确称得上在修行路上一日千里，把当年所有的修士都甩在了屁股后头，但是你看看，你们三个人里论境界有谁能与我相提并论的？”

老赵确实没法反驳夫子这番话，当年三个人虽然成就半仙之境的速度可以说是当世无双，但是后来他大哥做官去了，三妹谈恋爱去了，自己好死不死的还被破了心境，境界不升反降。

论走的长远的确是没人比的上这个不声不响就成就浩然境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