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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传来闹哄哄的交谈声,是节目组又安排了什么,嘉宾们在抵抗起哄。
周遭环境如此热闹吵杂,江猷琛纹丝不动站那,居高临下地瞧她,冷不丁的眼神让何碧顷从外到内,连带胃里徒然凉飕飕。
虽然每次遇见他都是冷着一张脸,但此刻,他眉眼明显是带有几分戾气。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他不快了。
何碧顷拧眉:“你看什么,没见过落魄又漂亮的美女?”
江猷琛抿着唇线没应她无聊的话,径自迈步过来,左手掌心向上,朝她伸开。
嗓音平缓低沉:“给我。”
江猷琛的手很好看,指甲圆润干净,虎口有一枚黑痣,麦色皮肤下,藏着脉络分明蕴含蓬勃力量的青筋。
盯着这只修长的手,何碧顷感觉耳朵有点烫,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不到江猷琛还挺贴心,见她蹲着还主动伸手要拉她起来。
她还没娇弱到如此地步,不过轻蹙的眉却瞬间舒展开,唇角浮现似有似无的笑,将手搭上去。
肌肤相触,他掌心温热,有些许可以忽略不计的粗粒感。
从何碧顷将手放上来的那一刻,僵硬感刹时由相接处的手心蔓延至四肢,江猷琛眉弓微皱,已经卡在喉咙里的‘打火机’三个字硬生生咽了下去。
羊城5月的天气已经有些闷热,她手心却很凉,面色也不是很好看。
江猷琛握住她的手,稍微用力,将她拉起。
松手后,说:“打火机是不是在你这。”
何碧顷哦一声,卷起裙摆衣角,从浅蓝色牛仔裤里掏出一枚打火机,递给他时,忽然一愣,想到什么,眉心隐隐轻跳,狐疑地看他,问出声:“你刚刚是想问我拿打火机?”
心里明明知道那个答案或许不是自己想要的,但还是怀揣着一丝希望,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江猷琛将打火机攥紧在手心,丝毫不知棱角恪疼皮肤:“不然?”
几分钟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被删,坏情绪一时半会难以消散,加上‘别碰我’的双重打击,如此节骨眼下他实在很难有好脾气:
“我八百年没牵过女孩的手,特意走过来牵你?”
自取其辱。
丢人的羞耻感由内而外冲击何碧顷的神经,真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认为江猷琛是来牵自己的。
他甚至一如既往不拐弯抹角,从头到尾没有一丝想要顾及她脸面和情绪的心。
一颗心硬如磐石。
要强心理作祟,何碧顷特别想扳回一局:“那你怎么不直接拒绝?看来你也很享受牵女明星的手嘛。”
江猷琛面无表情:“顺手拉一把,又不会变成丑八怪。”
何碧顷呵呵笑两声:“那真是谢谢你,我习惯了事事有人照顾,下意识就把你当助理使用。对了,麻烦你下次说话别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别人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随时知道你想的什么。”
黄鳝的残留气味令何碧顷有些反胃,她转身又蹲下干呕,并在心里暗暗发誓,下次一定要拒绝自己不吃的食物。迎合别人到头来苦的还是自己。
低垂的视线里,多出一双鞋边沾了黄泥的tod’s运动鞋和两截笔直小腿。
即使只有下半身也知道是谁。何碧顷抿唇,不知道江猷琛又走过来干什么,正纳闷时一道低沉清朗的声音传入她耳朵里。
“把水喝了。”
抬头。江猷琛不知从哪拿来一瓶矿泉水。
何碧顷眨了眨眼睛,她现在确实需要一瓶水清清喉咙,接过后使力拧瓶盖,却发现瓶盖是松的,江猷琛递给她之前顺手打开了。她有些尴尬地合拢手指捏着瓶盖,慢慢啜饮。
江猷琛个子高,垂睨着黑眸,目光落在她画着淡妆的脸上。即使有脂粉,也掩盖不住她微微发青的脸色:“饭菜不合胃口?”
刚才没注意,这会细看,视线再往下是清晰柔和的锁骨。她穿的淡绿色v领吊带裙,不长不短在大腿根中下,留出一大截水蓝牛仔裤。
她刚才就这样爬上林锦和的后背?
江猷琛视线从一片雪白柔软移开,走开一段距离摸出烟盒,点烟。
何碧顷现在自然不会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也许是在调研他家厨师煮的菜。
她如实说:“没吃几道全撤走了,就尝了黄鳝。”想了想,又说:“前几天煮的都很好吃。”
两位厨师大哥要是加了工资得有她的一半功劳吧?
“那就是黄鳝不好吃。”
烟自唇缝吹出一片雾,在空气中弥漫开,回头瞥她,还是保持蹲着的姿势仰头细细饮水,温吞地答。
“没有,锦和他们都说好吃。”
锦和。
呵呵,跟林锦和录了几次综艺,都开始掐掉姓喊名字。
江猷琛手中的烟管几乎被他掐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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