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槲寄生下的“永恒”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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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每张桌子旁坐着十来个人。
有些槲寄生是被施展了生长魔法的，它们虚吊在空中，缓慢地发芽、抽枝、开花、结出橙红色的小浆果，坠在斯莱特林一行人头顶的槲寄生才刚抽出浅绿色的小枝条，上头还缀着几粒嫩红色小芽儿。
爱谱莉在一旁偷笑着看扎比尼和达芙妮拌嘴，刚分手的达芙妮和一直单身的扎比尼凑到了一块儿搭伙成舞伴，却总表现出一副嫌弃对方的样子。格蕾丝和唐尼一脸严肃地看着校长先生变幻的异形火炬讨论起火焰变形咒，他们俩能把任何浪漫的场合变为学术讨论会。
“今天白天扎比尼开心地像个小姑娘似的——”克拉布嘟囔着，他咽下布丁，又继续往嘴里塞了满满一腮帮子的食物。高尔吃着东西没功夫搭话，胡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们俩压根没想着找舞伴，两人今天穿成绿色大石块也算是凑到一起。
扎比尼表面上笑眯眯的，却暗暗在桌子底下拿出魔杖使了个咒语，把高尔和克拉布连同他们满盘子的食物挪了几个身位。
“骚扰氓的幼虫是什么？”
“窃听虫，因为他们很小很小能听到各种新闻……”
盖文和卢娜刚坐到这张长桌上，他们的话题总是和常人有些不同，思维发散且无比跳跃。爱谱莉假装捋头发用手微遮着目光看了看卢娜，她今天并没有穿之前在霍格莫德村试的那件素色塔夫绸裙子，而是换了条层层叠叠的黄橙色长裙，盖文很配合地穿了件亮眼的绒面长款礼服，下摆和袖子边缘还搭着奇怪的花边。
“你看起来……就像十六世纪的油画。”
刚拿了两杯饮料回来的德拉科微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下盖文，毫不留情地讽刺。
“我觉得棒极了，比起高领教区牧师装。”
卢娜抬起头替盖文回敬，盖文乐的大笑冲德拉科挤了挤眼睛。
德拉科今天穿了件纯黑的天鹅绒高领礼袍，并一丝不苟地扣上了最上边那粒扣子，教区牧师……卢娜这句比喻一时间让人觉得生动极了。爱谱莉控制着自己别笑得太厉害，安抚着炸毛的傲娇小王子让他坐下。
默默地，垂在头顶的槲寄生鼓出小小的花骨朵儿，含苞待放。
“我们那没有这么高的建筑，但我们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湖，对，太冷了——一年起码有4个月都结着冰。夏天暖和起来的时候我们就骑着飞天扫帚划过湖面，在空旷的山谷里飞来飞去。”
“麻瓜驱逐咒和隐藏咒当然是必备的，校史写着第一任校长先生在湖面藏了一个很神秘的魔法阵，用如尼文写的……”
盖文在对着卢娜讲述有关德姆斯特朗的事，并用了夸张的肢体动把卢娜逗得咯咯直笑。
“够了，霍尔！”
一道粗粝的声音响起。
大家都止住了声，霍尔两兄妹同时向右边声源处望去，只见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先生瞪着他那双浑浊昏黄的小眼睛，打着小卷的山羊胡子随着他的动一抖一抖的。他对盖文态度可有些差劲，他瞧瞧盖文，又冷冷地瞥了一眼卢娜，目光透着明显的不屑。
“这位小姐不光长相迷人，求知欲还很强。”
他说。
盖文身体往前探了探将卢娜藏在后面，笑着对上卡卡洛夫冷漠犀利的眼睛：“卡卡洛夫先生，这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如果您乐意抽空翻翻三大校史，您就会知道我只不过在重复校史的内容——校长先生一定看过三大校史吧。”
“当然——”卡卡洛夫微噎了一下，冰冷的目光现在又看向克鲁姆那边了，那位他最爱的学生可也在和女伴赫敏讲着学校的事，他急忙走了过去。
爱谱莉对着同样受到卡卡洛夫突如其来的隐藏言语攻击的赫敏暗暗眨了下眼睛，本来皱着眉的赫敏也偷偷回了个眨眼。赫敏今天差点让所有人都认不出她，飘逸的浅紫光蓝色长袍、挽的高高的优雅发髻，而且不知怎的，她的气质也不一样了，展现出一种出乎意料的美丽。
德拉科瞟了眼爱谱莉和赫敏的小互动：“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那个泥巴种关系那么好了。”
“得了，德拉科，换掉那个糟糕透了的词汇，和她相处并不坏。”
德拉科扯了扯嘴角：“和泥巴……”他飞快地咽下本来要说的词，然后生硬地换了个词汇，“和格兰杰、格兰芬多的格兰杰相处——随便你。”
爱谱莉凑过去冲德拉科甜蜜笑笑：“没什么的。”
她还是很开心德拉科第二句话并没有说出“泥巴种”，这个词对于她而言并不陌生——对麻种巫师的最大侮辱，很不雅的词汇。可是赫敏是个令人值得欣赏的人，爱谱莉绝不会把这种侮辱的词用在赫敏身上。
宴会进餐时间已经结束了，邓布利多站起来笑眯眯地看着大家，他的银灰色眼睛和身上穿着的华贵银灰色袍子一样闪闪发光，即使没有使用扩音咒，他的声音也宏亮清晰：“好了，女士们和绅士们，差不多了。”
然后他一挥魔杖，所有的桌子都嗖地飞到了墙边，留出中间一片空地。他又变出一个高高的舞台，贴在右墙根边，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风琴。大家从小就熟悉的电台歌手古怪姐妹一齐涌上舞台抓起了吉他。
随后，桌子上的灯笼都熄灭了，整个舞厅笼罩在一种由冰墙壁反射的微微的朦朦胧胧的光之中。
“嗡——”鲁特琴率先奏响，接着便是节奏鲜明的鼓点，古怪姐妹奏出欢快的曲子迎接四位勇士和他们的舞伴入场。
待四位勇士的开场舞结束后，大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接着纷纷一对对的随着音乐起舞。古怪姐妹的曲调也幽幽一转，奏出一曲缓慢而忧伤的曲子，悠扬的提琴声和民谣吉他的和弦低音相应，正符合现在昏昏暧昧的氛围。
“来。”
德拉科眼中含笑，握着爱谱莉的手带着她滑入舞池。
爱谱莉在门厅时就脱掉了挡风的外套，隔着轻薄的礼裙布料，她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德拉科那只搂着她腰的手的温热。
一曲终了，承接的曲子更为煽情，大部分人都没有下场或者更换舞伴。风琴奏出颤抖的音符，冰面反射的灯光昏昏地打在身上，舞伴们贴对方更近了，他们搂在一起轻轻地随着音乐摇晃。
爱谱莉的脑袋靠在德拉科的手臂旁，她微微偏头看向下场的盖文。现场很昏暗，不知道卢娜去了哪，盖文一个人坐在桌子旁取了杯淡黄色的饮料仰脖喝下——大概是酒，毕竟他已经成年。喝光杯子里的酒后，盖文的眼神扫过舞池，恰好对上妹妹的目光，他笑了笑，冲爱谱莉比了个“0”的手势，然后独自转身离开。
背对着盖文的德拉科并没有看到兄妹刚才的小互动，但他敏锐地感知到爱谱莉的心不在焉，他捏了捏怀中人的手：“曲子太平淡了所以你没精神么？”
“才不是。”
爱谱莉收回目光，她从德拉科怀里挣出点，仰头看着他绽开笑容，“像不像舞台剧，就是盖文很久之前带我们去看的安徒生舞台剧。”
“唔，夜莺？”
德拉科记的很清楚，那是场麻瓜的舞台剧，但一向挑剔的他也不得不佩服那场舞台剧的精彩演出。
“是有点像。啊我还记得你以前最喜欢看《灰姑娘》那一章。”
自从看了夜莺后，爱谱莉就拜托盖文带来了厚厚的《安徒生全集》，并对《灰姑娘》这个故事倒背如流。不过德拉科却很不屑，他说灰姑娘教母使的变装魔法最简单的魔法小玩意儿就能做到，并觉得麻瓜童话是最幼稚的小孩子才会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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