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31章 不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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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依旧阴冷冰凉，才开学第一周办公桌上就堆满了各个年级的羊皮纸论文，咕噜咕噜不停冒出两三个墨绿色泡泡的坩埚表示十分钟前还有人在这熬制魔药。现在斯内普教授和穆迪教授正在里间谈话，听不到任何声音传出来，应该是故意加了个隔音咒。

皮毛柔软光滑的白鼬在爱谱莉怀里挣扎着探出个脑袋，它不满地挠了爱谱莉的袍子一爪子——虽然没有任何杀伤力，然后呲牙吱了声。情绪稳定下来的爱谱莉不禁轻笑起来，她挠了挠这只白鼬的耳根：“亲爱的，要知道，你现在为一只白鼬，我没法读懂你眼神所表示的信息。”

白鼬又不满地吱了两声。

爱谱莉满足地给它顺了顺毛，和薇薇安的长毛一样好摸：“不得不说，你为白鼬还更可爱。”

被当成宠物的白鼬炸毛，小爪子一拍拍在爱谱莉手心上，又蹭了蹭她的手心。

“砰”里间的门被重重推开，撞在墙壁发出巨大的响声，爱谱莉冷冷地看过去，而白鼬也炸着毛呲牙，穆迪教授正怒气冲冲地拄着他的拐棍一瘸一拐地走出来。他的魔眼又在滴溜溜地转，他粗声粗气地警告：“我最看不惯在背后攻击的人，小鬼，如果我再看到你用那两个叠加的咒语对付其他人——”

“穆迪……教授，”爱谱莉说服自己艰难地加了“教授”两个字，扬起一抹假笑，“我只是很擅长防御。”

“那你要在我的办公室里对我的学生做些什么？”

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地踏出里间门，嘶嘶说着，眼睛里带着几分警惕。

“你的学生？你的学生在三年级就能动用她那个坏脑筋想出用什么咒语组合杀了对方！这种无可救药的——”穆迪教授的魔眼从斯内普转到爱谱莉，恶狠狠地盯着两个人，“我怎么会忘了呢，按黑巫师的思路思考，你教出来的，一个曾经的……”

“穆迪！”

斯内普冷冷地喝止住他，黑眼睛里闪着敌意，“我怎么样教我的学生是我的事情，不用你越权，在霍格沃茨，你也只是一名教授。”

“你应该不会忘记……”穆迪教授用威胁的口吻吼着：“我的工就是抓住像你、像你们这样的渣滓进阿兹卡班，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们做了什么，我会第一时间抓你们进去！”

斯内普教授冷冰冰地说：“那你可以试试。”

“咚、咚”穆迪教授不住地敲着他的拐杖，表现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一瘸一拐地愤愤离开了。

穆迪离开后，劈头盖脸的责骂就到了爱谱莉头上。“对一个教授出手，对一个曾经的傲罗？你知不知道阿兹卡班有多少黑巫师是他送进去的，你对自己的水平高估到了什么地步，能胜过那些黑巫师是吗？你还活着真应该感谢自己还在霍格沃茨。”

斯内普教授拿出对波特的态度冲爱谱莉刻薄讽刺着，僵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唇动的飞快：“嗯？全校都看到了你那两个可笑的咒语，‘石化咒’叠加‘粉碎咒’，弗利维一定特别开心他的学生能动用比巨怪强不了多少的脑子来思考咒语叠加的威力。”

爱谱莉被自家院长的责骂喷的僵在原地，连她抱着的白鼬都竖起小爪子呆呆听着，好不容易院长结束后，她看着院长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是穆迪教授先对着学生使变形咒的。”

“对极了，他先使的咒语。”

斯内普教授不耐烦地发出一道鼻腔音，“所以你就像一头蠢极了的狮子拿着魔杖直接冲了上去，真是令人感动——”他终于把目光投向爱谱莉怀里的那只白鼬，嘴唇抖了下又没说什么，可能是因为对着只动物训话蠢透了。

“放他下来。”

斯内普教授这样说着。

爱谱莉乖乖把白鼬放在地上，斯内普教授掏出魔杖指着它，嘴巴微微动了动轻轻吐出咒语，随着一点白光闪过，白鼬重新变回了那个铂金发的少年。德拉科平日里苍白的脸此刻晕着红色，浅色的短发凌乱散在脸颊，他微低着头不愿让人看到，灰色眼睛里显现出痛苦和屈辱的神色。

“这是你狂妄收到的结果。”

斯莱特林的院长嘶嘶说着。

“这是侮辱，侮辱了，一个马尔福！”

德拉科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里湿湿的，十分屈辱地说着。

“别什么时候都把马尔福挂在嘴边，”斯内普教授厌烦地瞥了他一眼，用毫无情绪起伏平板的声音讽刺，“如果你在嘲讽韦斯莱的时候多用一只眼睛看看周围，注意有没有教授用这种方式‘教导’你，你就会在合适的时机掏出魔杖来个不怎么牢固却很管用的‘盔甲护身’。”

斯内普教授重重地发出“教导”的音。

“是，教授。”

德拉科不甘地咬了咬下唇，对穆迪时无法反抗造成的愤怒和屈辱席卷了他全身，灰眸里有一团冰封的火焰。

“空有技巧没有实战经验。”

斯内普教授冷冷扔下这句话，“两个人一样，一个月的禁闭，一天都不能少。”

“——现在，出去！”

看起来他很想直接揪着两个学生的领子把他们扔出去。

被斯内普教授丢出来的两个人呆呆站在门外，“砰”门被重重合上了，反应过来的德拉科因羞恼和愤怒迈开步子径直走得飞快，他故意挑了平常没有人的楼梯小道，不想让别人看到他。

“德拉科......”爱谱莉小跑着追上他，扯了扯他的袍子小心翼翼地说，“我还不会高深的变形咒解除你的变形，只能把你带来斯内普教授这里……”

她的话还没说完，德拉科就停下步子转身紧紧抱住了她。德拉科把爱谱莉埋在自己怀里，尽量不让她看到自己还湿漉漉的眼睛，他迎着风使劲眨了眨眼：“当然和你没关系。”

他只是痛恨自己没有注意到穆迪的变形咒，也没有能力自己解除咒语，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所有人面前变成了只白鼬，这使他无比难堪和屈辱，最后还依靠着爱谱莉袭击穆迪他才得以摆脱控制，这只和尊严有关。

上方传来少年闷闷的声音：“而且你不该站出来站在我前面——我是说，我才应该护着你——你只要远远看着就好。”

“嗯……”爱谱莉也没多说什么，闷闷应了声，双手回搂住德拉科的腰。她在心里轻声说：德拉科，那你要变得更强啊，刚才真的很害怕。穆迪在她心中已经划分到敌对的行列，他和英迪娅不一样，魔杖对峙的那一刹那，她被穆迪的古怪杀意迫使的手心发汗，他是真的有想杀了她，就好像她是某个随便就可以消除的障碍一样。

德拉科清了清嗓子，像是做出个承诺，语气轻轻的却异常坚定：“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的。”

他会变得更强，强大到再没有人敢像今天一样侮辱他，强大到可以轻轻松松地保护着认定的人——以德拉科的名义，而不仅仅是马尔福，他可以在前方为爱谱莉披荆斩棘，而不是弱小的像只可怜的白鼬让女孩站在他的前面。

尊严在德拉科·马尔福的心中是永远不能被践踏的东西，地位重过生命。

自爱谱莉回去后，无论走到哪都有人在她背后悄悄指指点点，胆子小的低年级甚至一看到她就煞白着脸绕道走开，好像她随时都会掏出魔杖给他们一个“统统石化”加“粉身碎骨”。谁也想不到两个六年级前就能学会的咒语组合在一起会有穆迪教授所说的“杀人的威力”，甚至还有将毕业的学生大胆地用青蛙偷偷试了试，但没有意料中的反应，大概咒语的威力还和施咒人的感情信念有关。

周四的下午三年级迎来了他们新学年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学生们陆陆续续走进那间熟悉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当爱谱莉走进教室时，格兰芬多们都离得远远的，低声细语地讨论着她和穆迪教授。斯莱特林们却很高兴，就像是圣诞节来临一样，诺曼笑嘻嘻地冲爱谱莉眨眨眼：“大概你是第一个敢和教授对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