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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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腐虫？

斐心中起了疑，面上却滴水不漏，他冷着脸低声道：“……要我做什么，直接说便是了，但你要先告诉我，你把胡二秉怎么了。”

“他？”

贾瑚听斐提到胡二秉，眼中的笑意愈深，“你放心，没把他怎么样，迷晕了捆起来而已。”

说完还得意的眨了眨眼睛。

斐放下心来，他审视地看着贾瑚，冷冷的道：“说罢，你三番两次潜入我致远斋，到底有什么目的？”

贾瑚挑眉，低声笑了出来。

“果然被你看出来了。”

他耸耸肩，索性一把扯下覆盖在脸上的黑巾，露出那张任性恣情、挺鼻薄唇的脸。

“锵锵！”

贾瑚比划了下自己的俊脸，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没想到我又来了吧！”

“……哎你瞪着我干什么。”

贾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要是再凶我，我就不给你解药喔。”

斐没想到这人的脸皮这般厚，忍不住“呵呵”冷笑两声。

“行吧，看出来你不待见我了。”

贾瑚委屈的瞧着斐。

“公子好生霸道，一言不发便抢了小的家中传家之宝，心爱之物，真是让人日思夜想，不得安眠。今日小的便是上门讨要那簪子，求公子把它还回来吧~”

他忽然一口戏腔，话尾拖的极长，婉转哀切的语调配着磁性低沉的声音，让斐听了不由心里发麻，打了个颤栗。

“这个人，长年习武，出身不低，其父或其母姓张，有戏瘾。”

斐在心中暗道，“若以他那口唱词的西皮腔调来看，应当是常年生活在长江以北的中土之地。”

斐心中有了些猜想，脸上却不露分毫，仍冷冷地看着贾瑚：“你既然将我这致远斋视若无人之地，直接搜找便是了，何必来问我？”

贾瑚叹了口气，他见斐果然不吃软的，只能来硬的。

“不怕斐公子笑话，我确实是找了，却没找到。”

他收起嬉皮笑脸，眼尾上挑的桃花眼微微一眯，顿时给人以漫不经心却不可小觑的危险感觉。“所以我这不是来向公子请教了嘛。“

“还请斐公子不吝珠，”他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否则在下亦不能保证公子那新收的小厮，是否还能与公子主仆相逢。”

贾瑚平静地与斐对视，在也没了刚才耍无赖时的痞气与轻浮，整个人沉了下来，肃然而紧绷。

就这样对峙半响后，斐磨牙，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拧身抬手，指了指头顶的屋脊三架梁。

这三架梁贯穿书屋进深，承托着屋顶的檩条，离地有足足近丈的距离，贾瑚抬头一看，脱口而出，愕然问道：“在房梁上面？”

斐不理他，右脚一踏，整个如鹞鹰般拔地而起，跃至粱前时一手闪电般伸出，取到一木盒后又轻盈地落下。

他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握着木盒，伸到贾瑚面前。

贾瑚愣愣地看着斐，久久回不过神来。

虽然历经两世，看遍人世间千奇百怪，奇观异景，但方才那一幕，仍惊艳了贾瑚。

他的心，仿若苍鹞掠水而过，留下一抹碧影，两道水痕，又仿若雁羽落入湖面，将如镜面般平静的湖面打碎，荡开千波万澜。

“……你——”

“你要的东西在里面。”

斐淡淡地打断贾瑚的话，见他迟迟不肯接下，便把装着吉祥云纹乌木簪的木盒放在桌上，退后几步与他拉开距离，抱着双臂问：“如此，可满意了吗？”

贾瑚凝视着斐，沉默半响，才道：“满意，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