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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提起了。
沈不器沉默片刻,又问:“老师在杭州的旧宅,也是您给我递的消息吧。”
沈世丰慢慢站起身,背手踱步至窗前。
“杭州是他的伤心地。”
月影疏疏,映在他浑浊苍老的双眼里。
“那时他心灰意冷,不敢再回杭州,又割舍不下那宅子里的种种,便将地契、钥匙都交予我,让我替他打理。”
沈不器喃喃,“难怪那宅子没被朝廷抄没……”
他默了默,又道,“这么多年,明明您心里也挂念老师。”
沈世丰明白他言下之意,也读出他未尽的怨气,淡淡道:“三郎,你太年轻了。”
他转过身,目光锋利矍铄。
“你连区区一个平溪镇、一个信安知县都左右不了,又怎敢妄想左右一个朝廷?”
这话像凌空扇了他一巴掌,沈不器放在桌下的手不禁攥紧了。
“方才父亲骂得对,是我自以为是、自不量力。”
他满心羞惭,可想起那几条人命,又升起愤懑,“信安知县胆敢如此渎职,不过是背后有王攀撑腰罢了。”
沈世丰静静道:“三郎,这便是朝廷。”
“一个七品知县,面对治下百姓的性命,尚且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当年那桩巫蛊案里的数百人命,在朝廷眼里,你觉得,又有几人在乎?”
“至少我在乎,您也在乎,不是么?”
沈不器紧紧盯着他。
沈世丰却道:“你我的在乎,违逆不了天意。万事若不顺应天时,只会适得其反。”
他不解。
沈世丰沉默片刻,道:“方才宫里传来消息,废太子薨了。”
脑海中一声轰鸣,沈不器如遭雷劈,霎时僵在原地。
“薨,薨了?”
沈世丰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的脸色从震惊错愕,变得空白茫然。
他怔怔问:“祖父,这算什么呢?”
废太子薨了。
唯一了解那桩巫蛊案实情的人就这么死了。
他甚至才刚刚入仕,刚刚触及权力的边缘,刚刚让朝廷重新记起李昌唯这个名字。
废太子死了,一切都白费了。
僵坐半晌,他忽然笑了,低沉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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